远得看不到了,她还在往前走。
“大妹,咱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简晓辉终于忍不住问道。
她没答他,只是默默地在观察江水的流速和岸边的河沙。
“大妹,再这么走下去,等会儿怕是连路都没了。再说了,万一遇到涨潮怎么办?那不是很危险?”
简晓辉既没住在江边,文化程度也不高,哪里知道江河在靠近入海口处才会有明显的潮汐现象?
简悦懿没揭他的短,只是淡淡地问了他一句:“哥,你知道我国的黄金产地分布有多广吗?”
简晓辉搞不明白她突然提这个是啥意思,只能顺着她的话问:“多广?”
“几乎每一个省都有。像吉x省的一座金矿,清同治年间甚至有日产黄金500两的记录。”她转头看他,“我说的500两是指在那个年代,以纯人力开采的方式获取的黄金重量。”她前世工作的博物馆就曾展出过那个时候开采金矿所使用的工具。
“……哦。”
“而我们省的黄金产量也很可观,特别是沙金。”
……然后呢?那个沙金是个什么东西?简晓辉已经感到有些无聊了,眼神瞟过地上的河沙,愣了一下。
沙金沙金,难道是指沙里的金子?!
简悦懿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指着江水遥远的上游河段道:“按照测绘局测绘的地图,在上游的盘龙镇临江的位置有座金矿。这座矿肯定是由国有矿厂在开采。不过,金矿石形成的年代一般都比较久远,露出地面的部分被日照风化,风吹雨打,很容易会崩裂破碎,变成小颗粒脱离矿脉。再被江水冲刷,顺流而下,就变成隐藏在沙砾中的沙金,可供任何人捡拾了。”
简晓辉是农家子弟,平时连花个几毛钱都能心疼半天,现在听到沙子里居然有黄金可捡,心情激荡得不行,忙问:“大妹,怎么捡你告诉我!我给你找块干净地儿,你好好坐着,我去捡!捡到的金子咱们平分!”
她说的地图其实是农业局的那个专家拿给她的那张。因为“金矿”二字实在容易吸引眼球,她就多看了几眼。说起来,自她穿到这个世界后,一路行来,能过得如此顺遂,还真是多亏了那位专家。
她忍不住在心里又感激了老专家一番,再指着面前的江水道:“这里江道转角,水流平缓,江水没有足够的能量把沙金带去更远的地方。现在又是干旱,又是枯水季节,你看,河床都露出来这么多了。越是靠近江心的地方,河沙里的沙金就越多。”
“怎么个多法?随便挖一挖,都能挖到金子?”简晓辉语气更激动了。
简悦懿被他逗乐了,笑着点头:“你先用铲子把河床上的河沙铲起来,放盆子里装回来。再用江水淘洗,肯定有沙金的。”
在她的指挥下,简晓辉兴高采烈地跑去挖沙。因为听她说到越接近江心,河沙里的含金量越高,他就一个劲儿往江水里跑。水都快淹到他大腿根了,他的步伐也因为江水的阻碍变慢了许多,但他还在往江心走。
急得简悦懿大声喊道:“哥,别走了,危险!就是那儿沙金就不会少!”
简晓辉这才开始动铲子。因为贪心的缘故,水位太高,一铲子铲下去,大部分河沙都会被水流带走,铲离水面时就只剩为数不多的一点沙了。他铲了好几铲,觉得这么个铲法太费功夫了,干脆把盆子沉到水底,自己整个人也扎到水里,直接用盆子去挖河沙。
很快,一盆子沙就有了。再把小铲放到盆上,用右手大拇指扣住柄,双手使劲儿慢慢慢地把盆子抬离河床。这样,等到盆子抬离水面时,里面的沙还是满满当当的。
他喜滋滋地抱着盆子回来,问她:“沙子弄回来了,要怎么淘洗?”
简悦懿却担心地望着他:“江边风大,你身上全湿了,等会儿感冒了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回码头,我给你买身衣服换上。”
“嗨,换啥啊换!这天儿正热着呢,穿着湿衣服,江风这么一吹,要多凉快有多凉快。大妹,你甭管这些了,快告诉我,这沙子要怎么淘洗?”他着急赚金子呢,哪儿顾得上换衣服!
看他这么急切,简悦懿也就不再坚持,答道:“金子的密度大,河沙密度小。你只要抓上一把沙,就着铲子放江水里轻轻地、慢慢地摇晃,流动的江水就会把轻的沙子带走。”
早期的淘沙金方法就是这么原始、简单,但却非常有效。任何一个没有淘金经验的人,都能轻易上手。
简晓辉在她的指点下,马上开工。不多时,就在铲子里剩下的大大小小的砾石中看到一粒黄豆大小,圆滚滚的金色物质。
他瞪大眼睛,惊喜地问她:“这个就是沙金对吧?这个就是沙金吧?”
她笑着答他:“你用牙齿咬咬不就知道了。”
他真把它放嘴里咬了一下,再拿出来看,圆滚滚的金色物质上果然有清晰的牙印!
他大喜过望,立马又换了一铲沙继续淘。
淘啊淘,淘啊淘,只一盆沙而已,居然给他淘到了九颗沙金。而且颗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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