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吴恩熙了?”耿老夫人一边慢慢的踱着步子,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挺失望的。”吴思琪直言不讳地道:“原以为别的不说,至少是个颇有些心机能耐,能屈能伸的。毕竟她一介女子,能将万宝阁从小小的杂货铺发展到如今的这个规模,能让祁如年痴迷成那个样子,为了她不惜抛下结发妻子,没有足够的心机和本事是不可能的。但是见了人之后,却发现真不是那么回事,更像一个被保护得非常好,也被宠坏了的,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不仅自视甚高,还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对了,野心也不小!”
“这就对了!”耿老夫人淡淡一笑,道:“她若真是像老葛头查到的那么厉害,那么有本事的话,你以为她能那么顺利的和孟骏翔搅合到一起,而后依仗着孟骏翔,顺利的离开江南到京城来?”
“您这话里有话啊!”吴思琪偏着头看着老夫人,她并不知道吴恩熙能结识孟骏翔是由人推动的,这件事情老夫人并没有与她说,而老夫人进宫的目的也没有和她说。老夫人太清楚她的性子,实在是不愿意她为了洪易萍的意愿而反对自己搅黄了这桩婚事,老夫人自诩心硬如铁,却偏偏对她颇有些莫可奈何。
“你别忘了那祁如年是什么人!”耿老夫人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他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如果吴恩熙真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本事的话,祁如年一个小小的商人留不住他,那么旁人呢?太后娘娘完全可以弄一个看起来有身份有地位也有前程的接近她,甚至娶她回家,而后慢慢的榨取她的价值。这样的事情皇家做得不知道有多顺手,至于说人选宗室中那么多闲散子弟,随便一扒拉就能拎出一串来。随便封个听起来很好听很威风的闲职,像吴恩熙这种看似心大,却未必明白其中道道的女子,一看是宗室子弟,再一听还是某某世子,还有什么职位,还能拽着孟骏翔一个已过中年,子女成群的侯爷不放吗?再等木已成舟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还不得鞠躬尽瘁?可是,太后什么都没做,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人没有看起来那么有价值,只要不缠着祁如年,不让自己傻乎乎的,为了她什么都不顾的侄孙犯糊涂,太后就没心思理会她!”
“可是祁家商号这些年确实因为她每有新意,出了不少新鲜的货品,生意也蒸蒸日上,而万宝阁也确实有非常多的新奇玩意,还有那玻璃以及今日所尝到的甜点”吴思琪虽然觉得吴恩熙名不副实,但还是觉得她定然有其不凡之处,或许只是自己眼光不够毒辣,尚未发现而已。
“这人点子多,每有新意是事实,但是也就这样了!”耿老夫人嗤了一声,道:“今日的那些甜点,确实不错,但却不见得是独一无二的。你带回来的那什么蜜桃班戟,里面那白色的东西和酥油泡螺里的口感极像,不过更清爽些而已,还有那个什么水晶桂花,做的倒是挺漂亮,但口感却远远不如桂花糕那么好。可是就连这些,据说都有秘方被她死死地捏在手里,好拿捏一二,你说那烧制玻璃的方子要真是她拿出来的,祁如年能轻易的拿出来吗?你别忘了,老葛头查到的是她花巨资招工匠,开窑厂,之后历时一年半才烧制出了玻璃。”
“也就是说她对烧制玻璃其实也就只是一知半解,或者说大概知道几道重要的工序,但并不见得手里就有完整的方子,否则的话,压根就没有必要斥巨资召集工匠,还花费那么久的时间才有成品出来。”吴思琪了然的道:“她不过是出了点子,指出了大概的方向,真正靠的还是有经验的老工匠,所以,祁如年手里有一份方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就是这么个意思!玻璃方子是如此,其他的花花稍稍的东西想必也差不多,所以这人有价值,但价值却也有限得很。尤其是她七八岁上头就遇上祁如年遇上祁如年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幸运的是这些年有真正把她当成宝的祁如年护着,她一个小丫头,没经历什么风雨就顺风顺水的成长到了现在,不幸的是她或许有九分天资,却也因为没有经历过风雨,无法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耿老夫人点点头,道:“如果她当初安分些,别那么好高骛远,直接进了祁家的门,以祁如年对她的感情宠爱和支持,她定然还会有更加令人惊艳的成果,但换了旁人有几个人能有祁如年的那份耐心,肯花那么多的工夫时间和银钱在她身上,就为了她的一个奇思妙想,就斥巨资,大动干戈的浪费人力物力去研制什么玻璃?”
“所以,这人也就看起来花团锦族,但却不见得真有看起来的那么好!”吴思琪想通了,又道:“也不知道孟侯爷能否看通这些!”
“他?”耿老夫人嗤笑一声,道:“他若有这个脑子,就不会昏了头似的让孟琼兰出面弄那么一个宴会了!请柬满京城的送,但除了那些破落户,那些有求于他的人家,还有几家的姑娘去了?就这么一个宴会,原本就被人诟病眼高于顶,姻缘不顺的孟琼兰势必更难找人家,而他也必然会被人非议不慈和无情。孟琼兰可是他那长兄唯一的血脉,多的做不到,好好的养着,一副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出门还是能做到的吧!”
吴思琪摇摇头,而后看着耿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发现自从和这个吴恩熙扯上关系之后,您是越发的看不上这孟侯爷了!”
“你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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