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一娘笑着摇头,能在这种地方开客栈当掌柜的,别的不说,圆滑是肯定的,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人抓住了语病找麻烦呢!
“还能怎么办?说了要去邕州的,那不管怎么着也得去吧!”谢昱无奈的道:“刚好我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明日一早我就出发,往回走,到你说的那个明县,然后向西走呗!”
一娘点点头,相信经过这么一次教训之后,他不会再闷着头一直往前走,起码也会多找人问问路了,她微微一笑,道:“你身上没银钱寸步难行,我先借你些,你和那掌柜的清了帐再离开吧!”
“那个多不好意思啊!”谢昱颇有些难为情,道:“我以前无缘无故的找你那么多的麻烦,你不记恨我还指点我已经欠你很大的人情了,再给你姐银子……你一个女儿家,又是因为身份尴尬才离开了安国将军府,身上能有多少钱啊,我怎么好意思再给你借钱呢?”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不借就是了。”一娘心里好笑,干脆的收回了愿意借银子的话。
谢昱傻眼,她不是应该再劝自己两句,让自己接受她的好意的吗?她怎么能这样啊!看着一脸认真的一娘,他连忙道:“别,别,还是借我吧!现在,除了你,我真的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了,要是你都不管我的话,我真的就只能把奔雷给卖了。它可是我从小就养大的,感情深厚,把它卖了还不得跟割了我的肉似的。”
一娘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不想告诉这小子就算自己不借钱给他,他也未必就能落入那样的窘境,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这小子明面上是孤身一人上路,但暗地里肯定有人跟随保护,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哎,我发现你变了好多!”谢昱看着一娘的笑容,道:“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啊?老气沉沉的,说话滴水不漏的,笑起来无懈可击却没半点真诚……反正就是很假,现在这样子鲜活多了,有人气多了!”
“以前我是安国将军府的表姑娘,是太太名下的女儿,一举一动都不仅代表自己,自然不能肆意。”一娘叹息一声,离开京城对她来说恍若新生,她骑马出京的那一瞬间,真觉得天蓝了,空气清新了,心头一直以来的压抑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她看着谢昱,道:“而如今我只是我自己,只是张一娘!”
“能做自己真好!”谢昱感叹一声,他其实很能理解一娘的这番话,如果可以,他也想只做自己,他看着一娘道:“你说你要找你自己亲人,怎么找?你记得他们吗?”
“我其实不太记得他们了!”一娘轻叹一声,道:“当年,我是在逃离燕州的路上和家人失散的,幸运的是我和他们失散没多久,就被路过的老夫人给救了。将我安置的时候,倒也趁着我什么都还记得的做了记录,知道我的姓名,知道我的家里有些什么人,也知道我们家住什么地方。”
“那么这些年你就没有去找过他们吗?”谢昱微微一怔,顺口问了一句,问出口之后就觉得这话不大妥当,连忙道:“你先坐,我让小二上壶茶来,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没关系,你没问什么不合适的问题。”一娘笑笑,坐下,看着谢昱高声叫了小二上茶,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国公府大少爷在短短的几日之内有了巨大的变化。等谢昱也坐下之后,她淡淡的道:“说起来我和太太这十来年名义上是母女,但太太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接纳我,而我心里一直念念不往的却也是早已经记不清相貌的家人。我的家就在燕州,除了被老夫人带到京城的次年之外,这些年老夫人都会带着我去燕州,也纵容着我甚至亲自陪着我去找我的家人。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一无所获。”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记错了?”谢昱看着一娘,很明智的略过了一娘说的她和洪易萍的关系,其实就他来说一娘挂着亲生父母没什么,就冲着她明明记挂自己的亲人却还是听从洪易萍安排的婚事就知道她并不若她自己说的那么冷淡无情了。
“这个我也想过,若是那样的话,想找到他们就更难了。”一娘叹息一声,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却找不到半点线索,她怎么可能不怀疑是当初年幼的自己记错了,若是那样的话,想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回家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她苦笑一声道:“我说的曾经住了很多年的家也去过几次,那里住了一户姓王的人家,而他们也是租赁来的,根本就不知道那里以前住了什么人,如今那些人又去了什么地方。”
“那有没有问过他们的房东?”谢昱问道。
“没有!”一娘摇摇头,那房东常年不在燕州,怎么问,上哪去问啊!
“为什么?”谢昱瞪大了眼睛。
“那房东据说姓李,是军户人家,十多年前就带着一家老小去了邕州,我想问也找不到人啊!”一娘摇摇头,不过,她离京之前倒也想过了,到了燕州之后好好的打听这姓李的房东的情况,而后去一趟邕州,或许这位房东知道些什么,而这也是她最后的线索了。
“邕州?”谢昱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道:“邕州好啊,正好和我一道去邕州打听打听,说不定就能打听到你家人的情况。”
“我对这位房东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连人都未必找得到,又怎么向他打听?”一娘摇摇头,道:“燕州不比他处,战乱纷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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