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没有找你麻烦?”赵言志问道,“我家单元楼道和电梯里写满了欠债还钱之类的红漆字,你那边怎么样?”
“没动静,”方白答道,“你家里情况如何?有没有其他损失?”
“财产没损失,就是我老婆吓得不轻,她现在怀孕七个月,最受不了这个!”赵言志话中蕴藏着绝大的怒意。
“我知道了。你稍等会儿,我过去看看!”方白很清楚,赵言志纯粹是受他牵连,糟了无妄之灾。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应小唯说已经找人传话,莫非话没有带到?又或者韩继星下手太快,没来得及阻止?
方白挂掉电话,跟妹妹说了声抱歉,他有急事要办,开挂的事必须延后了。
赵言志家位于禾下区与东边吴牛县交界的一座新建成的名为“金象城”的楼盘,距他上班的育英学校有点远,更远离市中心,但胜在房价相对便宜,只要一万一平。
上次跟赵言志在学校聊天,谈到买房,方白得知他家境一般,只买得起七十多平的小户型,父母帮忙出了首付,房贷唯有自己慢慢还。现在遭到池鱼之殃,遇上一笔强加的债务,简直天都塌了。
他年初结婚,婚礼花费巨大,亏掉将近十万;如今孩子即将降生,可预见的育儿费用又是一大笔!夫妻俩月薪加起来才一万出头,奶粉钱都不知跟谁借去,哪可能凑出五十万!
这种情况,方白不出手都不行。
当他来到赵言志家楼下,正好看见赵同学扶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坐上一辆经济适用型轿车。
坐在驾驶位的是个脸色极臭的老年男子。赵言志没有上车。把车门关好,老男人就带着孕妇离开了小区。
方白走到神思不属的老同学跟前,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老婆给岳父打了个电话,老人家就心急火燎地跑来把女儿接走了。这样也好,安全第一!”
方白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事情会解决的。”
赵言志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能过来。上楼聊吧。”
两人走入公寓楼,一进单元门,就看见墙壁和电梯门上都写着“赵言志还钱”、“赵老赖欠债无耻”、“不还钱全家死光”之类的污蔑和恐吓之语。
进了电梯,三面金属内壁同样涂满了种种污秽之语,全部指向赵言志。
“金象城的保安很糟糕吗?”方白问道。
“本来是不错的。单元的门禁昨晚被人故意破坏,我去物业看过监控,没拍到正脸。今天泼油漆的有五个人,都蒙着脸,也是趁着一大清早人少的时候干的。”
“报警了吗?”
“怎么没报!巡警过来拍了几张照片,说会调查,然后就走了。”
“你没提韩继星?”
“提了,警察说这事太过无厘头,根本不信!还问我有没有其他债主!”
到了十四楼,两人从电梯出来。赵家门上被人打了个巨大的红叉,旁边墙上除了催债常用语,还画了三个骷髅头,两大一小。
“我老婆就是看到这个,才吓得要躲回娘家去!”赵言志无奈中带着愤恨。进门落座,他递来一瓶纯净水,苦笑道:“招待不周,凑活一下吧!”
方白说无所谓,接过来放在一边,道:“现在专业讨债公司基本不用泼油漆恐吓的手段,被抓都是要判刑的。这事估计是韩继星自己找了一帮下三滥。”
“除了他还能有谁!”
赵言志有些想不通,“我就纳闷了,那车主听说是富二代,家里特别有钱,怎么非要跟我个穷老师杠上!”
“那就要问问黄律师了,他有没有给你留名片?”
“有,”赵言志拿来一张脏兮兮的纸片。名片皱巴巴的,很显然之前曾被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最后又被捡回来的。
方白要来赵言志的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黄律师,我是方白。”
“是方先生啊,你好!你好!”对方假意热情地应承道。
方白没时间听他胡扯,直言道:“金象城的事,你们很不专业,我很失望。”
“咦?方先生你说什么呢!金象城在哪儿,是不是赵老师家?赵老师的夫人没事吧?孕期可一定要小心啊!”黄化飞的声音贱贱的,很有几分故意讨打的味道。
方白没有被他激怒,问道:“你的客户还不肯放弃他可笑的追偿请求吗?”
“为什么要放弃?方先生这话很奇怪啊!”
“明白了。那就请帮我约见一下你的客户。时间仅限今天,地点随意,确定之后用短信发过来。记得转告韩继星,如果今天不能解决问题,联星集团会在三十天内破产!我说到做到!”
“你说啥?”黄律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先生!喂——”
方白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赵言志。“他再打来不要接,如果确定了见面地点,就告诉我。”
赵言志的错愕并不少于黄律师,“方白你——”
“没什么,唬他一下。”
“唬他的?”赵言志终于回过神来,“那你跟姓韩的见面岂不危险!这事跟你无关,你还是别掺合了!”
“不,对方是冲我来的,有些内情你并不知道——”
“什么意思?还有别的情况?”赵言志一把拉住他的上臂。
方白上臂微扭,肌肉弹动,胳膊化作滑溜的蟒蛇,利用体术技巧轻松摆脱了赵言志的抓握。
他没有给予解释,直接起身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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