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上指婚,所以,我们不可能和离……那,如果我犯了七出之条,你休弃我,王上想必不会不应允吧?”
“不可能!”杨松猛然摇头,“你怎么可能犯七出?”
“为什么不可能?”殷琉拭了拭颊上的泪水,转过脸来,说道,“如果你让她进了府,难道我不能犯妒忌之条?”
杨松紧紧盯着她,说道:“你不会的!为了殷氏的名声,你绝不会如此做!日后,你三个弟弟还要出仕为官。你怎么舍得让他们有一个被夫家体弃的姐姐?”
“嗬!你想得确实周全!”殷琉突然笑了起来,“你算是捏住我的七寸了。行,我跟你回去,不过,我就不回城了,我还是住在东山好了。”
杨松眉头一皱,说道:“这还有半个多月便过新年了……”
“过年我会回去的。”殷琉神情淡然地说道,“不过,平日我就住在东山。日后,你想纳哪个进门,都随你的意,我绝不会多言一句。”说完,她便转过脸,望着陈嬿姝说道,“阿蝉,我先回去,改日再来探你。”
陈嬿姝见殷琉这样就跟着杨松回去了,心中很是不平。她不满地看了杨松一眼,说道:“琉姐姐,你就这样回去啊……”
殷琉向她使了个眼色,阻止道:“阿蝉,你别说了,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其余之事,改日我们再细说。”
听殷琉这般说了,陈嬿姝也不好再劝了,只好点了点头。
殷琉又对着杨松说道:“嬿姝公主这次回均阳,并未声张,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她回来的事。”
杨松点头道:“我知道。”
“阿蝉,我先走了。”殷琉拉了拉陈嬿姝的手。
“琉姐姐,我明日去东山看你。”陈嬿姝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殷琉含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便向外走去。
见杨松就要跟着殷琉出去,陈嬿姝叫住他:“杨松!”
杨松停下脚,回过身,对着陈嬿姝拱了拱手,说道:“嬿姝公主可还有事吩咐?”
陈嬿姝板着脸说道:“你记住,如果琉姐姐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殷家更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说罢,她拂了拂衣袖,转身出了厅房。
杨松站在原地呆怔了片刻,才出了门去。等他到了别院大门,却不见殷琉的马车,问了人才知道,殷琉并未等他,便先离开了。他赶紧骑马,追了上去。
殷琉的马车并未走得太远,很快,杨松就追了上去。不过,他知道殷琉此时还在气头上,追上了,也没敢跟她说话,只骑着马,跟着她。
没多久,便到了东山别院。
车马刚一走近,只见一个黄衣女子从一旁奔了出来,对着杨松叫道:“大公子,可是把少夫人接回来了?”
“紫瑜?”杨松惊异道。
殷琉坐在马车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她听出来了,那女子便是杨松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王紫瑜。
王紫瑜与杨松是青梅竹马。杨松五岁那年,杨相国聘了王紫瑜的父亲王淦为西席,进府教他识字读书,四岁的王紫瑜便是在那个时候随父母一道进了杨家。两个小孩子年龄相近,很快便玩到了一处,杨松上课的时候,她也随着他一道上课。后来,杨松被选为赵翎的伴读,进宫上学,也不用王淦在府里教他了。但杨相国觉得王淦有点小才,为他在鸿胪寺谋了个文书的差事,后来也做到了大行吏之位,虽然只是最小的官职,但也算是有了品级。因感念杨相国的恩德,每到逢年过节之时,王淦便会携一家老小前来杨府拜会,谁也没想到,杨松和王紫瑜居然私下里偷偷定了情。
杨相国是什么样的地位?自然不会让自己儿子娶一个小小的行吏之女为妻,正好王淦的儿子王致昕在司农府做事的时候,牵扯进了一桩官司中去。杨相国便借此将王致昕下了狱,连坐王淦一家,把他们发到了边地,不得回均阳,想这么拆散了杨松与王紫瑜。
后来,经赵王指婚,杨松与殷琉成了亲,那边,王紫瑜也嫁了人。原以为这桩旧事就这么放下了。没想到,王紫瑜居然从夫家逃了出来,回到了均阳。她嫁了人,也不算是王家的人了,她要回均阳,也没人管得着了。
她回到均阳,就找到了杨松。杨松还念着旧情,在外租了个院子,把她安置了下来。直到前两日,王紫瑜的夫家打听到这个消息,雇了几个婆子跑到杨家又哭又闹,众人才知道,她做了杨松的外室,被养在了外面。
殷琉回到杨家,此事正闹得凶。杨相国要杨松马上把王紫瑜送回她夫家,可杨松坚决不答应。他说,只要他活着一天,便会护王紫瑜的周全。
每次想到他说的这句话,殷琉便觉得心口钝钝地发痛。她在杨家没有哭,没有闹,只跟君翁杨相国说了,要不要王紫瑜进门,一切凭他作主,便借口到东山别院休养,离开了杨家。
之前,她来东山,是为了陪陈嬿姝。而这一回,她来东山,却是为了逃避自己的爱人。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杨松相处下去。如果一开始,他没有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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