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对杨松的称呼,是公子,而不是夫君。
杨松微微一顿,然后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殷琉。只见她静静地坐在榻上,低垂着双眸,极其恬淡婉约。
“那,那我先出去一下。”杨松说道。
“公子慢去。”殷琉微微欠身,仍然没有抬眼看他。
杨松呆立了片刻,然后转过身,出了门。
听到杨松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殷琉原本紧绷着的身子一下放松了下来。她伸出手,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把陪嫁侍女春鹃叫了进来。
“少夫人,可是有事?”春鹃问道。
“帮着我收拾一下,我想歇息了。”殷琉说着话,走到妆台边,开始取自己头上的饰物。
春鹃上前,一边帮着她取饰物,一边说道:“少夫人不等公子回来再歇息吗?”
殷琉一怔,随即苦笑道:“他,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为什么?”春鹃手下一顿,说道,“今日是少夫人与公子大喜之日,公子也会不回来?”说到这里,春鹃又咬了咬唇,“公子若真敢如此轻待女君,奴婢拼了命,也要去老爷与夫人面前告一状。奴婢不信,王上指的婚,杨家也敢如此任意妄为!”不知不觉间,春鹃把对殷琉的称呼从“少夫人”又换回了“女君”。
“他的事,我之前也与你说过了。”殷琉把绾发的簪子取下,一头青丝如瀑般泻了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添了几分妩媚。她转过脸,对着春鹃说道:“春鹃,你若是真为我好,就什么都别管。我与杨松之间……我们自有打算的。”
“可是,女君……”春鹃还想说什么。
“好啦,别说了。”殷琉阻止道,“你去给我打点水,我想浴身。”
“是。”春鹃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殷琉去汤房浴过身,换了xiè_yī,坐到妆台前抹面脂。
春鹃把她换下的衣物收拾好,回过身问道:“女君,真不等公子吗?”
“等他作甚?”殷琉笑了起来,“又不是我等了他,他便会来。”
春鹃咬着唇,似乎很为殷琉不值。
“春鹃,你也去耳房歇息吧。”殷琉对着她说道,“我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是。”春鹃行了礼,然后便往门边走去。
她刚出门,便看见从院门处闪进一个人。她一怔,随即定睛一看,终于看清楚,进来的人正是杨松。她心头大喜,忙叫道:“少夫人,公子回来了!”
听到春鹃这话,殷琉一愣。他怎么回来了?
春鹃却是十分欢喜,见杨松走了过来,忙上前迎道:“奴婢见过公子!恭贺公子大喜!”
杨松微微一笑,说道:“明日去杨荣那里领赏。”
春鹃笑道:“奴婢谢公子赏。”说着,便跟着杨松往屋里走去。
杨松叫住她,说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春鹃一怔,随即脸一红,低头道:“是,公子。”便退到了一旁。
杨松走进屋,看见坐在妆吧前的殷琉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他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回过身,将门闩上。
“公子今晚要宿在此?”殷琉讶然道。
杨松转过身来,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寝居在此,我不宿在这里,又宿在何处?”
殷琉一想,也是,此处乃他的居所,他当然要宿在此地。可是,他回来了,自己又该去往何处歇息呢?她四下望了望,看见窗边有张美人靠。
还好,有一张美人靠可供她栖身。
她忙起身,走到榻边,收拾起被褥来。
“你这是作甚?”杨松不解地问道。
“公子睡床榻。”殷琉答道,“我睡美人靠便是。”
杨松一怔,说道:“你真要与我分床而居?”
“嗯。”殷琉答道,“殷琉虽是女子,但也懂得言而有信的道理。那天既然与公子说定了,自然按我们约定的做。”
杨松沉默了片刻,随即一笑:“我怎么不记得我与你有何约定?”
“没有吗?”殷琉一脸狐疑地望着他,“那日在竹微居,阿蝉被我气走了之后,我不是跟公子说清楚了吗?我们只是按王命,假意成婚,三年之后,公子以我无子为由,与我和离。难道,公子都忘了吗?”
“那日你确实如此说了,但我并没有跟你答应你。”杨松又说道。
“啊?!”殷琉呆呆地望着他,一时有点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杨松眼睛一闪,然后指着褥子上那张白色的丝布,问道:“如果我们分床而居,那这东西如何处置?”
殷琉望了过去,看清那物,脸一下烫了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这个,那个,一会儿,要不,我,我一会儿用刀在手指上割一刀,滴点血,权且当作……当作……”
“被人发现作假怎么办?”杨松望着她,追问道,“我们是指婚,这可是欺君之罪!”
“公子不说,我也不说,怎么会被人发现?”殷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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