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替她拂开遮住眼睛的短发,道:“你一直当作宝贝的头发,还真舍得剪了……剪了,就能将过去的一切都剪断么?”
赵嘉儿抿着嘴,红着眼眶瞪着他。
池勉无奈,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好了,好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酒醒了再起来冲个澡!”
池勉关上房门后,房间里突然黑了下来,赵嘉儿连忙伸手拨开了床头的小台灯,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漆黑一片,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得敲打着玻璃窗。
赵嘉儿觉得口干咽燥,下床摸到客厅里斟了一杯水喝了,简简单单冲了一个澡。见苏杭和池勉的房门紧闭,听不到任何动静,她又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再也睡不着。
习惯性地想要捋捋脑后的头发,摸了摸,才意识到:她已经将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剪了。
外喜欢她的那一头长发,曾经不厌其烦地学着帮她梳发编发。
她躺在床上无聊地翻动着手机通讯录,没有找到“廖书言”的通讯录。但是,那一串号码,她早已烂熟于胸。
因此,在通话记录里见到已经拨出去的那一串号码时,她惊得蹭地坐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通话时长将近两个小时,她却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拨过这通电话了。
赵嘉儿急得抓耳挠腮,整张脸因为紧张不安而变得通红。
“我到底做了什么?”赵嘉儿一头扑倒在床头,不停地用脑袋撞着枕头,“怎么办?怎么办?我完全不记得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她正懊恨不已,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短信:我在楼下。
正是廖书言的手机号码。
赵嘉儿瞬间慌了神,将手机扔在一边,蒙着头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心情十分焦灼。
窗外的风雨声搅得她的心情更是烦躁。
午夜两三点,廖书言突然来到小区楼下找她,莫非是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她在被子里静静地等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住钻出半边脑袋,将弃置在床头的手机捞到了手里。
再三确认着接收到的信息,她无可奈何地爬下床,站在窗边向下张望着。
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平时小区里的路灯还会亮着,今晚竟然都熄了。
赵嘉儿苦闷不已:“路灯坏了么?”
她不确信廖书言是否还在楼下,只能换上t恤和休闲短裤,取了玄关处的雨伞,轻手轻脚地开门下了楼。
踩着泥水,她在小区的露天车位里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她熟悉的车牌号。
他走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竟然有些失落。
她撑着伞在雨里默默站了一会儿,看着道路两旁延伸至黑暗里的路灯,眼泪不知不觉溢出了眼眶。
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连忙举到眼前。
看到来电号码,她心口狂跳。
犹犹豫豫地接起,她的声音发虚发颤:“喂?”
“我在嘉言,你能过来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沉低缓,话音里含着期待。
赵嘉儿的心理防线瞬间瓦解,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小区离“嘉言摄影”只隔了一条街,步行过去,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午夜,路上并无行人车辆。
一个人走在磅礴大雨的夜里,赵嘉儿心里本来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廖书言当时安排在暗处保护她的人,她也不再害怕了。
虽然她在几个月前,选择了离开,但是,那些人仍然坚守着职责。
远远地,她就看到雨雾里的一束车灯打了过来,廖书言就站在“嘉言摄影”的屋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数月未见,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却又似乎变了很多。
她不敢靠近他。
然而,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在他微微震惊的目光下掏出钥匙打开了身后的红漆大门。
“进来坐吧。”赵嘉儿开了灯,径直将廖书言领到会客室,笑容带着僵硬的礼貌。
她给他斟了一杯热水,将杯子推到他面前,客气地道:“很晚了,喝茶不好,就委屈廖老师喝白开水了。”
廖书言始终盯着她的脸,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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