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合十,嘴里轻声吟唱着听不懂的语言,法阵里慢慢的升起淡红色的光点,围绕着玉珩受损的剑尖轻灵跳跃。
白渔看见,剑尖处的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原来巫术,并不像书里描述的那样充斥着黑暗。白渔可以清晰的从那些红色光点内感受到浓郁的生命力和阳光般的温暖。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光点消散,桌面上的血迹也干涸了,盛半夏看着玉珩恢复如初的剑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黑色,黑暗,无助。
盛半夏感觉自己漂浮在黏稠的海洋里,海水是黑色的,周围也是黑色的,压抑,无法呼吸。
“你们不会得到······”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缠绕在盛半夏的耳边,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也能从中感受出是即将失去一切却又无力阻挡的那种凄厉,绝望。
盛半夏猛的惊醒,坐了起来,然后又因为眼前发黑躺了下去。窗外朝阳正盛,清晨特有的湿润轻柔飘散。看来自己昏迷了一晚上。
盛半夏把左手举到眼前,看着那串有点发烫并且微微发亮的火红铃铛。
看来,锁灵的效果真的是不错,现在的自己,连一个小小的时间法阵都如此吃力,甚至于还需要借助吟唱来辅助。
“你……你醒了?”白渔推门,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一碟小菜。
盛半夏连忙放下左手,自己之前强行动用了一部分灵力,锁灵便出现了轻微的反噬状态,这个样子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否则自己的身份会暴露,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会害怕吗?人类不是将巫术列为禁术吗?”盛半夏看着白渔,轻声问道。
“不会啊,从你的法阵里,我感受到的只有温暖。”白渔认真的看着盛半夏的眼睛,说出的话也是出奇的流畅。
盛半夏对着白渔展颜一笑,虽然自己的状态还很不好,但是白渔的肯定像和煦的阳光一般滋润着身体,给自己提供着活力。
自从灵力和血脉之力被封,只能依靠巫术之后,盛半夏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轻松。即使只能使用这种不被人类社会承认的东西,她也确实希望自己隐藏在巫术之中的力量可以被更多的人所理解和接受,就像白渔一样。
一日轻松。
夕阳短暂,月出东山,皎白的光入户,照在和衣修炼的二人身上,宁静,平和。
明日,即是武举,也许从红日初升的那一刻起,一些错乱纷杂的命运之线会变得更加清晰有序。
第二天清晨,当盛半夏从修炼状态里清醒过来时,她发现白渔已经收拾妥当倚在门边等着自己了。
“白大哥,你也要出门”盛半夏眨眨眼。
“武举。”白渔看了看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又忘了告诉她,“我……我去主考。”
盛半夏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武举的主考盛半夏想起来上次白渔说了半截的话,
恍然大悟之后……
“白大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稍微那么宽松一点,收我为洛云宗的弟子吧?”
“我……我尽力。”白渔很无奈,自己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对自己撒娇,“走……走吧,午……午时便入场了”
白渔和盛半夏一前一后,来到了栎阳城郊外的一处百亩的空地,这里便是武举的考场。虽说是一大盛事,但是场地除了规模够大之外都很朴素:
这片空地正中被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内用巨石铺出了数十级台阶供人休息,正东的主位修建了一座三层的观战亭供达官显贵和考官观赛,正中四个圆台,二人站在场地之上远远望去,虽然空旷简陋,然意境悠长厚重。与场地里的空旷不同,周围倒是熙熙攘攘围满了参加武举的青年男女和陪着他们一起来的家人朋友。盛半夏只是一扫,便可看出至少有数万人之多。
“跟紧我。”白渔说着,便大步走进人群,盛半夏闻言,立刻像影子一般跟在白渔身后。
白渔身材高大,有他为盛半夏开路,盛半夏虽然瘦小,但是完全没有被挤到,所以盛半夏一路走过,观察的很仔细,有佩剑的修士,有使符的道士,还有一些装束奇特的异邦人。
人群的阴影骤然消散,日光明媚,豁然开朗。
盛半夏站在白渔身边,白渔已经横穿了人群,来到了考场的东侧。
“这里,是考……考场的入口,我……我先进去了,你……你得再等等。”白渔看着面前这个矮了自己多半个头的小女孩,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然后回身走了进去。
盛半夏摸着自己的头发,感受着白渔手上的,早就和阳光融在一起的温度,还有从头顶蔓延而下直抵心脏的那种新奇美好的悸动。
在盛半夏出生之时,便有百鸟朝贺,这种异象只有前代桐林之主降生之时才曾出现,并且族中长老也探查出了盛半夏乃是前代桐林之主的转世,天赋极高并且被定为下任继承人的她自小便少有玩伴,即使是她的长辈也不能轻易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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