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抱着树干蠕动的黑衣人和树底下蠢蠢欲动的黑熊,急的汗都冒了出来。脑中则在天人交战,不停的权衡着利弊,当溜下去救他的念头占了上风时,就会有一个声音跳出来骂道:你拿什么去救他,一对拳头加两条腿吗?
我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眼看着黑熊的爪子眨眼间就要从黑衣人的小腿上削下一块皮来,我攥紧拳头闭紧眼睛,准备从树上跳下去,却听到地面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刚刚鼓起的勇气也消散了大半,慌忙向地上看去,却见王震正举起石头向黑熊砸去。
我见状什么都顾不得了,怪叫一声便从树上跳了下来。但在我尘土溅了满身,被冰冷的地面墩的屁股生疼时,我却闻到一股浓郁而又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味道。这个味道让我精神一振,在确认王震那边暂时勉强可以应付后,急忙弯下腰去寻找那块玉。
所幸玉足够结实,它从我的口袋里翻出来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周身竟然毫发无损。我把它攥在手里,拉起龇牙咧嘴的张思远,向着王震和王霖朔猛冲过去。
我气喘吁吁的冲到他们身边,正准备对它发动攻击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方才还在凶猛的扑咬的黑熊却忽然停下了动作,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和王震面面相觑,黑衣人趁机转身飞快的逃到一边去了。
我望了一眼瘫倒在地看起来萎靡不振的黑熊,拽着王震逃出很远再回头望去,只见黑熊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般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一瘸一拐的向山下奔去。
我望着那个逐渐缩小的背影愣在原地,心有余悸的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任何潜伏的危险后才松了一口气。王霖朔皱着眉头望着黑熊远去的方向问道:“它怎么会放过到手的猎物,不会是提前预知到了某种危险吧?”
我忧心忡忡道:“我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不对!”大脑里突然灵光一闪,我摩挲着手心里温热的玉叫道:“是玉的作用!这块玉散发出的味道刺激到了它。”
大家围过来看我手里的玉,张思远虽不太认同我的解释,可除了它之外却也找不出别的原因来。黑衣人不停地走来走去,呼叫着李清灵的名字。路叔铁青着脸道:“小点声,小心再把什么棘手的玩意儿引来。”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好歹也做了多年同事,你竟然比没他们四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还没情义。”
路叔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坐在大石头上抽起烟来。张思远忽然勾住我脖子,对我笑道:“我刚才使出毕生所学的绝技,帮你引开了那黑乎乎的东西,成功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王震在一边打岔:“你刚刚不是还喊着肚子饿没有劲了吗,怎么那几秒冲的那么快?我看你逃命的时候甚至都没发挥出这么大的潜能。”
张思远得意的几乎要飞上天了,他梗着脖子道:“别忘了,老子当年上学的时候可是长跑队的。”
王霖朔接话道:“什么长跑队的,我看你这样子倒像是脖子落枕了。”
我在此时却忽然想起绿叶中伸出的那一只干枯的手,一阵寒意从后背掠过。我打断他们的插科打诨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从树上摔下来吗?因为那棵树上有一具尸体!”
张思远张着嘴疑惑道:“啊?你的意思是尸体把你推下来的?”
我瞪了他一眼,转而对王霖朔和王震道:“我见不到那具尸体的全貌,只能看到一只干枯满是尸斑的手从树叶里伸出来。树上怎么会有具尸体?它是被困在树上了,还是被杀死之后藏在了树叶里?”
王霖朔脸色发白的摇摇头:“我们就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在这里最忌讳的就是惹祸上身。”
我点点头,却忽听得不远处的黑衣人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绝望嚎叫声。我被这声响吓的一哆嗦,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忙向他身边奔去。
他的面前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残酷又血淋淋的场面,反之只有一只浅灰色的慢跑鞋扔在草丛边上。我虽一眼就认出了那只慢跑鞋属于李清灵最常穿的那一双,但却理解不了黑衣人为什么要发出如此绝望的嚎叫声。路叔抱着双臂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紧皱的眉头中隐隐透出不忍。
张思远愣了愣走过去把黑衣人扶起来劝道:“没准她只是把鞋不小心丢在这里了,人并没有多大事情。”
黑衣人缓缓摇头,上前拨开草丛,一道宛如被劈开的奇险悬崖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指着悬崖边上剧烈摩擦的痕迹漠然道:“她慌不择路向草丛里钻,却没料到这里是悬崖,刹不住车摔了下去。”
我不敢相信他的话,小心的走到悬崖边向下看去,狭窄的岩壁和最底层宛如无数个小点般的岩石映入眼帘。我有些腿软,忙退出来安慰黑衣人道:“悬崖底层根本就没有人的尸体,甚至连血迹都没看到,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她是摔下去了呢?”
黑衣人头拧向一边,死死咬着发白的嘴唇,过了很久像是下定决心般决然道:“即使她不摔下去,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连一直抱着臂膀冷眼旁观的路叔也惊讶的瞪大眼睛抓住他细问。黑衣人面无表情道:“李希瞰的家族遗传一种病,这种病不能说是不治之症,但是药方极其难找。必须要找一个八字和他相符的异性心甘情愿的服下一种在短期内不会毙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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