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郡守劳苦功高,能够因地制宜,发挥区域优势打通与北魄囯贸易,这一做法很好。”九念点头,很中肯地赞扬着面前的郑郡守。
在这个时代,能够想到互通贸易,提前花费财力将启河的水疏通浚流,都说明郑郡守目光长远,在这条件有限的年代里,做到这样已经很不易。
“谢公主,老臣为日落国,为百姓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郑郡守一下子斩断了脑子里怀疑的苗头,他啥都没说错,啥都没错。
“郑郡守,齐昭都与北魄囯相邻,想必郑郡守对北魄囯的情况有所了解,说说看。”
郝公公一听,完了,脚下一抖,顿时恨不得面前地上的郑郡守立刻拖走埋土里。
岑合卿转头,看了坐在主位上,一脸兴趣的女子,隐隐地觉得河图口中的失忆并不像假的,不然,这样平静地而且饶有兴趣地神情不该是提到北魄囯应该有的。
“回公主,北魄囯国主年仅二十一岁,但从五年前开始,广修立鱼山以南农田水利,北城官道直通各郡县,与之接壤的各国均有贸易往来,就算这次十年未遇的旱灾,北魄囯更是广济邻国,我齐昭都也因此受惠良多。”
“不错。”要想富先修路嘛,北魄囯国主看来是个明君,就算九念没有当一国国君的经验,有些道理还是懂的,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国主,能够高瞻远瞩,九念甚至对这个北魄囯国主有些好奇。
岑合卿摹地看着开口称赞的女子,三年前那个以死相逼不愿与北魄囯联姻的公主,为了不联姻选择逃走,连他都一并恨上了的公主,竟会点头称赞那个曾经咬牙切齿的名字。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可是为什么有些莫名的失落,甚至面前的这场谈话都变得漫长起来。
这样的失落一直延续到结束,郝公公见君上闷闷的,这种隐藏在与平日表情无异的情绪也只有从君上刚到朝都,就一直在身边服侍的郝公公察觉得到。
君上不高兴,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郝公公多了些心,这一多心,顿时发现一些不对的地方。
比如,晚宴的时候,虽然和往常一般君上坐在公主身边,可是君上坐在公主拒绝了君上夹的菜。
怎么会?晚宴结束,公主没有留下君上,甚至看都没看君上一眼。
怎么会?公主这是在沐浴,君上怎么站在外面?
“郝公公?”放下衣服不走,什么意思,岑合卿看向不在状态的郝公公。
郝公公顿时一紧张,夸张地收回手。
“君,君上,奴才这就告退。”吓死了,郝公公硬是生出一股恐惧感,公主这,简直换了一个人,聊斋了。
那么,这晚上,公主是不是……
郝公公不敢想,顿时顾不了他们君上是不是不高兴了,麻溜地退了出去,看也不敢看他们君上的表情。
“吱呀——”几个黑影比郝公公溜得还快,郝公公手中拂尘飞快地扫出,一个身穿侍卫服的小子被拂尘缠住,直接滚回郝公公脚底。
“师傅,师傅。”小子半抱着面前的郝公公站起身。
“找死呢这是。”这小子贼精明,也不枉他培养一场,还指着他养老送终呢,手中的拂尘软了几分,就是这张嬉皮笑脸一刻没个正型让他不爽。
“师傅,还不是担心你。”瘦成猴一般的小伙子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揪住郝公公的袖子,轻声说道。郝公公的心顿时软了一半,反手一个巴掌打在对方头上。
“我能有什么事。”好小子,我跟在君上身边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说自个要听墙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示意小子跟他走。
“公主,该休息了。”明明眼睛都睁不开,还捧着那本被北魄国的《治农至要》,她在坚持什么。
岑合卿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有耐心,耐心,可是面对她,近在咫尺的人,明明伸手就可以拥入怀中的人,面对她,他一向自以为负的耐心却不想有。
“公主,该休息了。”手指滑过掉落在书本上的一缕长发,触碰到温润的脸颊,那种触感一下子唤起尘封许久的记忆。
双眼透过这熟悉的身影寻求着答案,甚至慢了半拍,就连面前的身影突然惊醒,瞪起一双充满控诉的眼睛也没反映过来。
思绪已经开始迷糊的九念跳起来,就像是手指触碰到会有危险的应激反映,身体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脑回路。
待脑子开始清晰,又开始惊讶地自己的反应,看,这么一个绝品的帅哥,不同于冷酷如冰、热情如火的,而是看一眼就能让你冷静下来,那深藏一汪深潭如镜的眼眸,很能让你洗涤自己的灵魂,怀疑人生。
于是九念开始怀疑自己。
岑九念,岑九念,你确定刚才你是果断地跳开,而不是凑上前去送上另一半脸,求再摸?
若是这样果断拒绝的举动,落在老爷子的眼里,是不是睡着了也会笑醒?
“公主,该休息了。”也许是九念的举动让气氛冷了几分,本打算开口的九念顿时不敢开口,目光在这巨大的寝室之内的一张床和一张榻上徘徊了许久。
脑海中却很欠揍的想起郝公公那谄媚的笑和讨喜(欠扁)的嘴脸。
“公主,君上奔波了两日夜,就为早点见着公主,老奴就不打搅公主和君上休息了。”说完了还意有所指看了看寝室内唯一的床。
若是她把床让给他睡,会不会让他平复一下心绪?以至之后的哪一天真的怀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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