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令月在心中暗暗地给自己打了一下气,就是这样……慢慢地抚摸它的脸颊,告诉它她的善意,让它别怕,安静下来……
见云中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慢慢咀嚼着口中的干草,对她的接触并不反对,沈令月心中暗喜,有些紧张地再度拉了拉手中的缰绳。
这一回,云中驹抬起了前蹄,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迈出了一步。
沈令月再拉了拉。
马儿再往前迈出了一步。
她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又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拿了一束干草,一边喂马,一边牵着它往前走去。
那马儿还真就如她所设想的那般,一边低着头啃草,一边嘚儿嘚儿地跟随着她的步伐往前走去,先开始的几步还有些一顿一顿的,到了后来,已是走得顺了,等侍卫按照她的吩咐取来马鞍时,她已经牵着马绕着马场走了小半圈,看得周围的人都激动不已。
皇帝面上的神情已经由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三分紧张七分自豪,若不是怕惊扰了云中驹,怕是就要脱口而出一声叫好了。
谢初也是意外至极,他虽然也认为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可他见识过的马多多了,驯马也多是以强硬的手段,对这种以情感化之法很是不以为然,刚才沈令月说要来软的时,他还有些不相信,只觉得这位公主今天会吃一个大苦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被她给弄成了,当下对她刮目相看起来,也有些羡慕,毕竟有的人天生就能得到那些飞禽走兽的好感和善意,有的人就不行,而他很不幸地属于后者,所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以情感化的神奇事。
他暗暗想着,看来这位三公主是一个幸运儿,这云中驹说不定还真能给她驯服了。
至于另一旁的薛成,则是不住地在内心祈祷着沈令月千万不要出事,同时又忍不住盼着沈令月能够成功驯服此马,让他大开眼界,毕竟他是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皇帝驯了这马十日,他也在一边看了十日,自然也和皇帝一般,迫切地希望有人能驯服这匹烈马。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令月牵着云中驹又缓缓走了一小段路,这才趁着它低头吃草时拿过一旁侍卫捧着的马鞍,绕到它的身旁,思量着该怎么安上。
因为她的吩咐,侍卫并没有拿御马苑寻常所用的木制马鞍,而是拿了全皮革制的,要轻便不少,饶是如此,她也有些怕云中驹会被背上忽然增加的重量吓到,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好法子,便只能硬着头皮直接上了。
不过她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虚的,因此并不敢直接就把马鞍一股脑安上去,而是先试探着伸出手触向马背,见那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大着胆子顺了几下马背上的毛发。
她一边牵着马走着,一边抚摸着马背,又轻轻拍了拍它的脸颊,见它没有任何排斥的意思,这才放下了心,拿起手中的马鞍缓缓往它背上套去。
当马鞍落下时,云中驹停止了走动。
沈令月的手就是一僵。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随之提起了心,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情况,甚至已经有大内侍卫在偷偷往沈令月身边靠近了,就等着有什么突发的情况能够在第一时间上前保护公主。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云中驹就打了个喷嚏,哼唧一声,低头吃起掉落在地上的几根干草来,并没有要抬脚踹沈令月或是撒野乱跑的意思。
众人这才舒了口气,继续看着沈令月驯马。
见云中驹没有排斥马鞍,沈令月信心大增,开始借着抚摸马背的动作给它扣好马鞍。
她做得很小心,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到后来好不容易扣好马鞍时,她的手都有些发酸了,不过成果斐然——那一张马鞍已经牢牢地安在了马背上,并且云中驹对此毫无反应。
“好!”皇帝忍不住低声叫了句好,“令儿,继续,就剩下马镫了。”
沈令月点点头,却并没有立刻取过马镫,而是试着拉动手中的缰绳,又牵着云中驹走了一段路,让它适应背上马鞍的重量之后,才取过马镫,开始试着系起来。
拉皮革、系带、捆绑、安牢——看着沈令月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件件事,谢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这还真是神了,虽然他不曾亲眼见过这匹烈马之前发起疯来是什么样的,可刚才陛下牵着它过来时,这匹马的确有点焦躁,看样子随时都会抬起蹄子踢人,怎么这三公主不过就带着它在马场上走了半圈,给它理了理毛发,它就这么温顺地任由她安马鞍、绑马镫了?是这马很有灵性、感受到了她的善意,还是这位三公主就是那少数的幸运之人,天生就容易博得飞禽走兽的好感?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啊。
就在谢初纠结惊讶的当口,沈令月已经把整副马具都安置好了,在皇帝惊喜赞赏的目光中伸手握住前鞍桥,深吸口气,微一使力,就稳稳当当地跨坐在了马背之上。
云中驹不安地甩动了下尾巴,四蹄也在地上踩了几下,但终究在沈令月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垂着头立在原地,任由沈令月坐在它的背上,对着马场一头的那几人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父皇,”沈令月迎着风,笑容灿烂地看向皇帝,“你看,我成功了!”
“好!”皇帝忍不住大声叫好,朗声笑道,“令儿好生厉害!不愧是朕的女儿!初儿,看来今天你是白来一趟了啊,这云中驹竟是被朕的女儿给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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