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就在土砖瓦房的后院,有近20米深。何旺子和水芳婷是被他们直接丢进去的,这么高掉下去,他俩晕死过去。
光,从洞口照进来,散在洞底。
不知过了多久,何旺子苏醒过来。见水芳婷躺在一旁,他急忙过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水芳婷的鼻息虽然微弱,但鼻息均匀,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洞里很阴凉,他把水芳婷挪到有光亮的地方,好让她暖和一点。
终于,水芳婷吁了口气,缓过气来。
见她醒来,何旺子扶着她坐起来,说:“水姑娘,你怕吗?”
水芳婷摇了摇头,说:“有你在,我不怕。”
水芳婷的头发散了,盖住了她的半边脸。何旺子从袋子掏出那只蝴蝶钗子,说:“我帮你理理头发,戴上钗子,好吗?”
水芳婷点了点头,移动身子,背对着何旺子,好方便他整理头发。
何旺子叉开手指,慢慢地梳理着水芳婷的头发。她的头发,细而绵软,手感非常好。整理后,何旺子用钗子,帮她绾好头发。
水芳婷转过身子,说:“我美吗?”
何旺子说:“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
水芳婷宛然一笑,很美。
何旺子说:“何德贵是真心爱你的,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水芳婷说:“他有个狠毒的父亲,我和他不可能有未来。”
何旺子说:“但他罪不至死。”
水芳婷说:“何长山残杀野生动物,十恶不赦,我要让他断子绝孙。”
何旺子说:“动物和人,真的是平等的?”
水芳婷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们人,就是从动物进化来的。所以,人只是高级动物罢了。何家走私野生动物,也就罢了,可他们全家上下,不论老少,都在残杀野生动物。整个北平市,不知有多少家经营野生动物的餐馆,和他们何家有关。”
“你、你们也是被何长山害的?”突然,洞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洞里还有人?何旺子惊了一大跳。
模糊中,不远处蜷缩着一个人,他披着一头散发。
何旺子紧张地说:“你、你是谁?”
那个人喘了口气,说:“我也是被何长山害的。”
看样子,他也是受害者。何旺子没那么怕了,他壮着胆子,摸到那个人身旁。一股恶臭传来,让人难以忍受。原来,这个人的手脚被绑住,身上多处腐烂,腐烂处有虫子在爬。
这种虫子尖头,无腿,半透明,骇然是尸蛆!只要哪里有腐烂的肉,尸蛆就如饿蚂蟥一样,直往腐肉里钻。然后,它们就寄生在腐肉里,一点一点地吞噬着,直至全部吞噬完**,才会罢休。
在这个人的旁边,已经有一具白骨。也就是说,尸蛆已经吞噬完一个人。
何旺子看得心头发麻,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解去那个人手脚上的绳子。
要想驱赶尸蛆,得先打麻药,然后用刀子将腐烂的肉刮去。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施救?何旺子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更为可怕的是,等尸蛆吞噬完这个人,接下来吞噬的,就是他和水姑娘了。
见他焦急的样子,那个人安慰着说:“没什么,这种死法没有痛苦。”
水芳婷也摸了过来,她关切地说:“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那个人说:“我叫范明秋,本是何长山的秘书,我发现了他的罪恶,向政府举报。”
何旺子说:“举报结果呢?”
范明秋凄然一笑,说:“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就会明白举报的结果会是怎样。”
是啊,何长山活得好好,范明秋被关在洞里,忍受尸蛆的吞噬。结果怎样,可想而知。
何旺子说:“你发现了他什么罪恶?”
范明秋说:“他是日本人的奸细,他准备拍下北平市驻军的最新防卫图,送给日本人,好让日本人来侵略北平。你们要想办法出去,揭露何长山的罪行。”
原以为何长山只是个野生动物走私犯,没想到他还是个大大的汉奸,人人得而诛之。可是,我们也被关在这里,又怎么出去?何旺子和水芳婷对视了一眼,彼此发出苦笑。
当务之急,就是保住范明秋的命!何旺子和水芳婷一起,小心地捏出裸露在腐肉外面尸蛆,将它们丢在地上,一一踩死。可是,腐肉里面尸蛆就无法清除。如果没有清除,过一个晚上,尸蛆就会成倍繁殖。
有了!何旺子想到了一个法子,他走到洞壁,用手狠命砸了一下洞壁。洞壁是用水泥砌的,非常坚硬。何旺子这一砸,砸得他的手鲜血直流。他急忙走到范明秋身旁,把伤口处放在他右腿上的腐肉处。
他是要用他的血把我腐肉里面的尸蛆吸引出来!烦明秋急了,忙说:“不可以,不可以。”
何旺子说:“没什么不可以,你的命比我的值钱!”
范明秋说:“你就是救了我,我也出不去啊!”
何旺子说:“先把你救下再说。”他强行揪住范明秋的右腿,不让他乱动。
何旺子手上的血慢慢地流出来,浸润在范明秋右腿上的腐肉处。腐肉里的尸蛆闻到血的味道,慢慢地蠕动,爬了出来。
只要尸蛆一路面,何旺子、水芳婷,还有范明秋马上用手捏住,将它丢在地上,踩死。
慢慢地,何旺子手上的血凝住,不能再吸引尸蛆了。他也累了,靠着洞壁,歇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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