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他酒食骗他钱。还要乘机进祸言。
异日天雷应击顶。铁锅再用滚油煎。
那班泼皮把牛三拥出店来。一齐便走。店家小二上前道。
相公。茶酒钱。共该一两二钱银子。尚未会账。如何就去。
牛三道记了账罢。明日送来。小二道我们小本营生。求相公赏了罢。一个道我们三爷向来是年终算账。小二道我不认得相公府上。明日对谁讨。一个道你不知世事。牛三爷欠过谁的账不还的。不快走。还要讨打哩。小二道世界都反了。请天白日吃了茶酒不还钱。一个走上前照脸就是一拳。把店家打倒在地。
一哄而散。可怜这店家白白的蚀了两把银子东西。天理何在。
不说这些人造谣生事。且说王公子回来。同吴益之在书房内坐至更深。才进内来。正脱衣上床。忽听得外边敲得云板声急。
忙叫丫头出来回。一会越敲得急了。等不得丫头回信。急急披衣出来。走到楼下迎到丫头。说道门公子安慰他睡了。才进去。
次早家人领了帖子去。及至公子起来时。家人同捕衙的差人来回道。地方已打进报单去。捕衙已差了十名快手拿人。候爷吩咐。公子道叫他们进来。众差人叩了头。公子道你们不可说我有帖子去说的。这牛三敲诈人也多。叫你本官多取他些不妨。
不可轻易放过他。你们也多取他这些差钱。叫人取出一两银子赏众差人。众人都感激叩谢。欢天喜地而去。公子到书房。见云卿尚睡着哭。吴益之坐在他床沿上劝他。公子道好呆呀。忙扶他起来。梳了头。见他衣服扯破了。说道我的衣服宽。你穿不得。我叫裁缝来做两套与你。云卿道不消。我寓所有衣服。
便将钥匙取出交与贻安。叫他带人往下处取箱子。公子道一发连行李都拿了来。连日园上牡丹已开。你到那里住几日解解恼。
你同吴相公先去。我带了老一来陪你。恐牛三也要去吵他。三人吃罢早饭。贻安取了行李来换了衣服。备了两乘轿送相公同云卿坐了往园上去。公子叫贻安备马去接侯一娘。叫他也到园上躲避几日。我自把包钱与他。贻安领命去了。却说那班泼皮打闹了一场。顺路将戈腔班的小旦抬到牛三家来。说小魏是王家人夺去了。牛三见那小官。生得到也还丰致。道也好。遂取酒来吃。众泼皮齐口称赞。把他抬到半天哩。把小魏说得一文不值。缠到三更。牛三才搂去睡了。众人就在他家厅上东例西歪的去睡。直睡到次日辰牌时分才起来。等到日午。才送出两盆黄米粥。十数个糙碗来。小菜也没有。众人正在那里抢食。
只见外面走进一二十个快手来。见一个锁一个。把那些人都锁了带进衙门。捕衙即刻升堂。见面将每人打了二十板。又把为首的夹起来。要招主使之人。起初犹自遮饰。当不起拷打。只得招出牛三来。遂标了笺来捉牛三。牛三早躲个不见面了。捕衙因王府吩咐过。况牛三又是个有钱的。怎不想他两个儿。半日又差了四个人捉他。牛三出了三十两差钱。又央了几个秀才到官里说情。捕衙道黑夜打抢。与强盗何异。失主又是异乡人。
恐他向上司处告。反与弟不便。诸年兄见教。弟也不敢擅专。
只得具个申堂呈子。凭堂上发落罢了。众秀才见说不下来。只得出来。牛三死也不肯出头。后来捕衙措了五十两。衙门中用了三十两。将那些泼皮又打了三十。枷在四牌楼示众。着人来园上回复公子道。等枷满日再问罪。公子道这起奴才。既枷打过。就饶他罢。若再问罪。恐牛三不代他们纳赎。便要为匪。
只是把打抢的物件都要追给还他。家人道已赔过三十两银子。
公子道这也罢了。遂叫家人拿帖去回官。云卿尚不慊意。公子道看他先人之面。如今费了他百十两银子。就比杀他还狠些。
那起泼皮已打了几十。若再问罪。恐急了做不出好事来。
你还要在此地做戏哩。恐黑夜难防这许多。一娘道大爷说得极是。再不耍孩子气。俗语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云卿只得罢了。少顷见合班的人都来叩头。相谢而出。又叫云卿出去说话。回来道唱生的母亲殁了。要回去。众人也要散班歇夏。
公子道你可回去么。云卿道也要去。八月再来。公子道你家去也无事。不如在这里。如今丁老爷要教几个孩子清唱。班中有确实的人。有些银子回去。你就在园中过夏。我也要来避暑。老一天热也难上街。也在这里过夏。你意下如何。云卿道也罢。遂写了家书。带了三十两银子回去。竟在园中朝欢暮乐。
无限快活。公子同吴相公也常来与一娘盘桓。不觉时光迅速。
又是秋来。住至九月间。云卿被班中人催了上班去了。一娘也辞别公子离了园上。仍回下处住下。因身孕渐大。不能上街。
丑驴也自去领孩子舞弄赚钱。终日出去。一娘是王府常时送供给与他。云卿也常来住住。贴他些银钱。
丑驴寻几个钱。只是吃酒。看看冬尽。又早春来。一娘已足了月不见生。又过了两个月。也不分娩。心中疑惑。又想起在飞盖园云卿见蛇钻入被内。甚是忧疑。便对丈夫道。我过了两个月也不分娩。你去寻个灵验先生去卜占。看我在几时生。
丑驴道闻得关上来了个起课先生。是个跛子。叫做甚么李跛老。
门前人都站挤不开哩。人称他做赛神仙。等我明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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