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安否。应星道久已去世了。尔耕叹息了一回。又问道他曾生了个令郎的。应星道也殁了。尔耕道若论亲家的功。只好授个外卫所之职。此等官清谈。且为人所轻。必须放个京职才好。明日同兄去拜见魏公。他也是府上的至亲。得他的力。
留在厂里就好了。明早奉候同行。说毕别去。次早应星回拜。
田尔耕留饭。饭后道却好今日魏公在私宅。我同兄就去一见。
二人来到魏公府。尔耕先入去。不多时着长班出来。
请到后厅相见。尔耕引应星拜于堂下。魏监答了个半礼道。
亲家不须行此大礼。应星拜毕。扯椅安坐。忠贤上坐。尔耕与应星东西列坐。忠贤问道亲家是三舅的令郎。令尊去世久了。令堂万福。应星道老母多病。忠贤道四令姑母去世有几年了。应星道有四五年了。魏监垂泪道。这是咱不才。负他太甚。
九泉之下。必恨我的。亲家可曾受职否。应星道昨已过了部。
尚未具题。尔耕道lùn_gōng只好授个外所千户。毕竟是在京衙门。
方成体面。爹爹何不发个帖留在衙里。魏监依允。着人去说。
一面待饭。饭罢。魏监道咱有事要进去。外边若有人问亲家。
只说是咱的外甥。二人答应。别了出来。应星方知是忠贤之子。
为何母亲叫不要认他。心中甚是不解。想道或者我原是舅舅之子。承继来的也未可知。又不敢明言。
这也是魏监亏心短行。以致父子相逢。亦不相认。如此似就绝了一伦了。诗人有诗叹之曰:
不来亲者也来亲。父子相逢认不成。
堪叹忠贤不多义。一生从此灭天伦。
不日兵部奉旨。傅应星授为锦衣卫指挥佥士。萧士仁授为登莱镇总兵。王必显授为松江总兵。余者计功升赏有差。各人谢恩辞朝不题。却说魏忠贤自平妖之后。朝廷说他赞襄有功。
加踢他蟒玉表里羊酒。他便由此在朝横行无忌。把几个老内相都不放在眼里。串通了奉圣夫人客氏。内外为奸。内里诸事都是卜喜儿往来传递。惟王安自恃三朝老臣。
偏会寻人的过失。— 日因件小事。把个卜喜儿押解回真定原籍。卜喜儿来辞客印月。大哭一场。起身时印月赠他许多金银。又从身上脱下一件汗衫来与他穿在帖身道。你穿这汗衫。
就如见我一祥。从容几时。等我奏过皇爷。再叫你回来。卜喜儿叩头挥泪而别。忠贤知此事。心中大怒道。我们一个用人。
他也容不得。也要弄他去。于是心中要算计杀王安。即便叫过四个心腹老实来。吩咐道你们去如此如此。
四人领命去了。却说那卜喜儿带了一个伴当。雇了牲口上路。
走过三和县— 带。尽是山路。行人稀少。心中抑郁。看着 — 路的山水。正行之间。只见前面山凹树林内跳出四个人来。 手持利刃。大喝道过路的快快献出宝来。卜喜儿惊得魂不附体。做声不得。伴当道行李在此。大王请拿了去。只求饶命。
四人道行李也要。命也要。伴当见势头不好。撇下行李。
先自逃命去了。这里两个人上前将卜喜儿按倒。剥下衣服。
手起刀落。斫下头来。可怜二八青年客。血污游魂不得归。
四人取了行李汗衫回复忠贤。忠贤将行襄中金珠财物尽分犒了四人。自己将那件汗衫。袖入宫来寻客巴巴。宫人道午睡哩。
忠贤走到房内。只见桌上焚着一炉香。面前放着一杯茶。
印月坐在榻床上。手托着腮。闷恹恹的坐着痴想。忠贤道姐姐有何不乐。特来问候。印月道不知怎么的一些精神儿也没有。
忠贤道想是记挂着那人儿哩。印月道放屁。想谁。忠贤道不想那人。可想那汗衫儿看看么。印月道果是那孩子可怜。又小心又从不多事。不知这老天杀的。为什么不喜他。等迟几日还要取他回来。忠贤道今生大约不能了。只好梦儿中相会罢。印月道我偏要弄他来。看老王怎么样的。
忠贤道我把件东西儿你看看。向袖内取出汗衫来与印月面前。印月见了道。莫不是他没有穿了去。忠贤道我实对你说罢。
老王恼他与我们一伙。只说发他回籍。谁知他叫人在半路上将他杀了。我先着人送他去。临死时叫把这件汗衫儿寄与你。代他报仇。印月听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眼垂泪骂道。这老贼怎么忍下这样毒手。我若不碎剐了这老贼。我把个客字儿倒写了你看。咬牙切齿。忿恨不已。忠贤道你不必发空狠。等寻到个计较。慢慢的除他。印月道我恨不得就吃这老贼的肉。还等慢慢的。忠贤道不难。事宽即圆。谁知王安也是合当该死。
二人正说之间。只见个小黄门来寻忠贤。忠贤道甚么事。小内侍道刑科有本送来与魏爷看。忠贤接过来看时。却是为移宫盗宝。内官刘成等事的覆本。刘成等三人已经打死。其羽党田寿等理宜从轻发落。忠贤袖了此本。起身向印月道你莫恼。等咱计较了来。管教在这个本上结果他。便走出宫来到私宅。叫人请李永贞来计较。这李永贞原在东厂殷太监门下主文。后忠贤管厂。亦请他来主文。凡事都与他计议。后又访得刘王禺现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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