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皮一紧,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扭过头去,便见两个集福堂的婆子向这边走了过来。那二人俱是膀肥腰圆,五大三粗的模样,这是架也要把赵嘉宜架过去的意思啊!
她心知事已至此,也脱不了身了,便退到一旁观望。
那两个婆子看到她却很讶异:“这不是知岚姑娘吗,怎么也在这儿?”
赵嘉宜便笑道:“是知岚恰巧遇过这儿,我便请她吃些点心。”
二人微微点头,其中一个正色道:“三姑娘,太太请你过去说说话。”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
赵嘉宜面色坦然,也不追问:“我知道了。”又看向一脸纠结的赵微宜:“不若把四妹妹也带上,我俩好做个伴,妈妈觉得怎么样?”
说话的那个沉吟了一会儿,总归那地方已经聚了赵府大半的主子,多她一个也不多,便点了点头。
赵嘉宜冲着意映笑着眨了眨眼睛,意映无奈地点了点头,她若不应承,只怕一会儿还是要巴巴地把她从明瑟居请过去,让旁人白白多费些脚程。
“我也跟着去吧,左右我也在这儿。”意映笑道。
那两个婆子见她气定神闲,猜测她对这件事也是知道几分的,再者她又是大姑娘身边的人,总是自己人,也不刁难,笑着应了。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明川池的时候,场面已然十分混乱。
徐宪阴着脸,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身上披了件干的外衣。赵琳宜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也是像个落汤鸡一般狼狈。
裴氏母女二人脸色极为难看,旁边侍立的丫鬟婆子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可见先前已是盘问过一番的。
“母亲,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咦,二姐你怎么……”赵嘉宜先是上前给裴氏请安,又像是才注意到徐宪与赵琳宜一般,惊呼了一声。
裴氏这才注意到她,冷冷看她一眼,道:“三娘,二娘说你派了丫鬟来找侯爷,可有此事?”
赵嘉宜一脸讶异,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回太太,适才从上房回去,女儿便带着四娘去了东跨院。潇湘馆里的丫鬟不是呆在院子里,就是跟我去了东跨院,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她看了一眼赵琳宜,后者却没有什么反应,仍是丢了魂的样子,根本没有反驳。
她心中冷笑,这样的货色,果真不是她的对手,真正棘手的人,现在还没出现呢。
裴氏皱眉看着赵琳宜,便要出口训斥。这时,一男一女从另一边出现了,正是从书房闻讯赶来的张姨娘和赵时峰。
张姨娘一瞧见女儿的窘态,便惊呼一声,急忙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件大衣,将赵琳宜裹起来,掩去了内里的旖旎风光。
“太太,再怎么说二娘也是女儿家,衣服湿成这样,太太怎么任由她就这样呆在这儿?”明明全是指责的意思,自个儿说到一半眼睛却红起来,甚至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自重生以来,意映还是第一次瞧见张姨娘,不由多看了两眼。
她身穿一身青衣,姿态素雅,腰肢很细,明明已经生育过两个孩子,却仍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妇,看得出是多年来都是有精心保养的。
张氏只是轻轻地抽泣,但那哀戚的目光和欲说还休的神态,却让人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碍于什么不敢开口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此人不可小觑。
裴氏是动了真怒,半点情面也不想给她们母女俩留,冷笑道:“亏你还知道她是个女儿家,瞧她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也配当赵家的女儿?”
赵琳宜听到这话突然惊醒了似的,看见旁边的张姨娘,像是安了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娘……她说要让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张姨娘看得很心疼,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以示安慰,继而转过头,看着赵时峰,哀哀道:“老爷……琳儿是我的心头肉……太太既要如此,倒不如把妾身也送到庵堂里算了……”
赵时峰多年来都是独宠张氏一人,向来很欣赏她的温柔优雅,对她百依百顺,见她如此伤心欲绝地模样下意识地就要斥责裴氏:“夫人,怎可……”
但当他瞥见裴氏冰渣子般的眼神时,突然就住了口。这么多年来,除了起初他宠张氏时她闹过几回,后来便再也没说过张氏的不是,是以他脑海里全是裴氏大度贤惠的样子,今日骤然像变了个人,让他很不习惯。
裴氏怒火直往上蹭:“老爷听到二娘方才唤她姨娘为什么了吗?这样不知廉耻,不懂规矩的庶女,老爷还要为了她薄待元娘吗?”
赵时峰听得心虚。来的路上,张姨娘说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倒不如就让二娘嫁过去,左右她与元娘都是他的掌上明珠,配侯府也使得,到时再为元娘寻一门好亲事就是了,总不能让琳儿耽误了一辈子吧。
他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元娘是嫡女,生来就比二娘身份尊贵,不怕亲事上会不顺,所以他对二娘偏袒些也是情理之中……
可看见多年来将赵府管得井井有条,大方贤惠,劳苦功高的嫡妻如此生气的样子,这样的话便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张姨娘见他这样,也明白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又懊悔平日里没多约束女儿的礼法,使得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她为娘,多少理亏些,便不再扮可怜,拭了拭眼泪道:“太太怎地就认定是我们二娘做的?二娘出来还带了两个丫鬟呢,也不是与人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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