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茂斜斜眼看着她,手心里托着个紫砂茶壶在有意无意地把玩着。
白芍心慌得要死,却微抬起下巴硬着头皮迎上对方充满鄙夷和寒意的视线。
她已经做好了要避开宗茂手里那只茶壶的准备,却听到到他平淡无波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响了起来。
“这手、这脚,昨晚跳楼弄的?”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仿若生之主宰者从虚空中传来的声音。
白芍愣了愣,李晓芝去找自己算账的事,宗茂知道?
“嗯……”
猜不透他这般问的意图,白芍只好含糊的应了一声。
宗茂唇角微掀,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眼里鄙夷的神情又加深了几分。
“所以,你是想要连命都弄掉了,才肯放手?”
白芍在进门看见宗茂夫妇时,已经明白他们肯定是来阻挠她和宗晢“恋情”的。
但她没想到,他们的阻挠力度,居然如此凶猛!
“董事长,我没听错的话,您刚才的话,是表示如果我不放手,就可能会受到生命威胁?”
宗茂瞅着她不说话,双手依旧在把玩着茶壶。
他的沉默,表示默认。
白芍从没想过,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居然有一天会遭到这样的恐吓。因为毫无经验,所以,她反倒不怎么怕了。
她垂下眼,想着要不要来一段激昂的演说,以表达自己对宗**oss坚贞不屈的伟大“爱情”。
坐在宗茂身边衣着贵气妆容精致的宗夫人适时地开了口,“白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选择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所以?这夫妇俩,是给她打了一巴掌再给上一颗糖的节奏?
白芍对着贵妇笑了笑,“宗夫人,很抱歉,我不明白!”
这时的白芍,无比感激老爸,在她几岁大就把她扔在古董店里应付各式各样的顾客。
因为那样,她才能练就非一般人的察颜观色之力,同时,也在小小年纪便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宗夫人姓关名泳媚,瞧着眼前这个笑得灿烂且纯真的女子,有种用力挥出去的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只觉得这女子并不像宗氏那些员工描述出来那么简单,“好,那我就跟你说明白。”
白芍脸上的笑容依旧十甜美,“嗯,宗夫人请说,我洗耳恭听!”
饶是宗夫人这么一个见惯世面的贵夫人,也被她的淡定和无畏给吓了一跳。
难怪儿子会找上她来对抗,一般的软杮子,儿子那种怪脾气,还真的看不上她!
宗夫人哪里知道,白芍这些淡定和无畏,都是装的!
实在,她现在心里急得要命,暗地里把宗晢骂了一万遍!
“你爸前阵子入手了一件假古董,赔了五百万多万,对吗?”
白芍匆匆垂眸,却在抬起眼眸之时,瞬间挺直了腰杆,嘴角带着无邪的笑意。
“宗夫人,原来,你们这么喜欢我?连我家里的情况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了!不过,我和宗晢还有热恋期,加上他现在不是正处在事业上升期么?我们暂时还没结婚的打算,所以,聘金什么的,宗夫人不用这么快去操心!”
白芍顶着一张纯真无辜的脸,说出来的话,差点把关泳媚心口那口老血给逼出来!
自己儿子到底跑哪找来这么一个奇葩?自己不过想要给她随便扔点钱打发她,她居然,以为自己要下聘?
关泳媚死都不肯承认自己一出手就输了,本想怒言相对,可一想,自己的设定可是个慈祥的长辈。
于是,呵呵地笑了两声,尽力无视白芍刚才那一番言论。
“白小姐,你想不想帮你爸?”
白芍猛地点头,“当然想啊!”
关泳媚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那我们帮你爸把赔了的钱还了,你和阿晢分了?”
白芍一脸懵逼地看着关泳媚,“分了?为什么?”
关泳媚气笑了,“你不分,我们凭什么给你钱?”
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白芍眨了眨眼,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无害,“咦?不是预付聘金?”
关泳媚慈祥的面具,终于,破了!
“白芍,你装的,是吗?”黑着脸的关泳媚,贵太的威严和气势全没了,徒剩满脸的气急败坏。
白芍没点头,也没摇头,嘴巴却不怕死地问,“装?装什么?宗夫人,麻烦你说明白一点,我不懂!”
关泳媚被气得指着白芍想要开骂,却被宗茂拍了拍手背示意稍安勿躁。
经过白芍与自己夫人这几句交锋,宗茂已经明白,这白芍,远不如调查中那么无害无知。
“白芍,废话我们不多说!昨晚的事,是李家所为,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这事有我参与其中,你就远不是破手断脚这么简单!”
这威胁,来得直接,来得赤果。
果然,这夫妇俩各司其职,一个专业甩鞭子,一个专业发糖。
可白芍这人,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若对她使硬手段,真把她逼急了,她倔起来还真敢把脖子往刀锋上抹!
因而,这下她一声不吭,只静静地看着宗茂,静等他把话说完。
宗茂没料到她如此沉得住气,暗暗把她的应战级别又提高一小级。
“晓芝是我们看上的人,无论家世还是人品,各方面都跟我们的儿媳妇标准完全吻合,所以,你要和阿晢在一起,根本不可能!”
坐在宗茂身边的关泳媚,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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