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拿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进来,像一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在旁边伺候着,仿佛漫不经心地笑问道:“昨晚上发生什么事?让我们的方大少爷喝了那么多的酒?”
方睿诚刷牙的动作就顿住了。他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的人,和冷若冰交往这么些日子,他也最喜欢她这点,自由自在。
他盯着镜子,镜子里的冷若冰慢慢地拧起了眉毛:“是我说错什么看了吗?”她将毛巾递给他。
“没有!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问我。”方睿诚接过来,慢慢地擦干净脸和手,然后走出浴室。
冷若冰跟着他出来,和他一起站在窗边,看窗外的风景。那张《狼》的专辑还在播放着,舒缓轻柔的音乐,渲染出一种最接近心底那缕温柔的情调。
方睿诚面色很沉静,久久,他才开口:“这件事我本来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跟人说的,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冷若冰安静地看着窗外绿茵茵的草地,偶尔有洁白的鸽子飞过。
“我和小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母亲是个名门闺秀,是正室,而我母亲……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冷若冰深深地凝望着他,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方睿诚叹息地看了她一眼,才继续道:“30多年前,我母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有第一美人之称,而我父亲是方家的家主,和我现在的身份一样,又年轻又有权势地位,我母亲疯狂地迷上了我父亲,千方百计地接近他,而我父亲却爱他从小亲梅竹马长大的女孩,对我母亲总是礼貌地拒绝。父亲婚期将近,我母亲情急之下设计怀了我,企图嫁入豪门,我父亲虽然好脾气但是却不受她的威胁,最终和小琅的母亲结了婚。据说当时闹得很惨烈,我母亲怀了我之后过了一段很艰难的生活,媒体封杀她,家里的人也不待见她……但是我还没有出生,她就移情别恋了,她看上了一个同样多金的公子哥,这时候我自然又是多余的了,她将我偷偷地生下来便抱着我扔到了方家的门外,我父亲心慈,到底是他的骨肉,就让我认祖归宗了,我母亲便风光地嫁给了那个少爷,过上了少奶奶的生活……但是,也许是天意吧,她嫁过去才两年,那家人便破产了,我母亲最终吞了枪子,自尽了。”方睿诚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显然正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还另有内情呢?也许你母亲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冷若冰试探着说。
“没有!”方睿诚狠狠一拳砸在窗台上,冷若冰吓了一跳,赶紧护住他已经手上的手,方睿诚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叹息道:“其实,我是查过一点的,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我母亲确实是贪图富贵,为了加入豪门,不惜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扔掉,所以每次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我就停止了调查,不过是给自己一点可笑的希望罢了。”
冷若冰看着他痛苦的神色,便安慰道:“那我们就不说这件事了,我们接着往下。”
方睿诚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小琅的母亲是个很贤惠很温柔的女人,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对我更好,我虽然不是她生的,但是从小都过着少爷的生活,她教我识字、教我弹琴画画,直到我四岁的时候,小琅出生了这种情况都没有改变,她总是一视同仁,让我两兄弟要相亲相爱,既严厉又温柔,这些事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所以,在你的心里,你一直是感激她的,并欠了她一份天大的人情?”冷若冰深吐出一口气问着,也得到了他肯定的颔首。
“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得了一种怪病,一年后便病死了,继母情深,终日郁郁寡欢,半年后也死了,她临终前托付我要照顾小琅,我在她面前发过誓,一定要将小琅照顾好的。”方睿诚目光露出一种痛苦幽深的神色,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应该会痛快地哭上一场。“你不知道父亲死后,我过了多么苦的一段日子。他死后,我们的家产立即被其他的亲戚瓜分了,而我的身世又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小琅又还小,很快我们兄弟二人就流落街头,为了活着,我打黑拳、赛黑车,做苦力,还差点做了……做了……直到三年后,方铭山看中了我的才华和一股狠劲,才收养了我们,结束了这种日子。”
“我知道的,我知道。”冷若冰泪流满面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方睿诚忆起冷若冰也是十三岁被赶出家门的,她一个女孩子,想必境遇会比他们更不堪吧,所以顿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紧紧地回抱她,不断亲吻她的头顶:“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嗯,我们活得好好的,而且还会更好!”冷若冰坚定地道。
“一定会更好的!”方睿诚重复道。
“嗯!”冷若冰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才放开,都觉得这种行动有些幼稚,禁不住噗哧一笑。
被冷若冰一打扰,方睿诚的心情好了不少,如今便可以平静地道出来:“小琅他一直认为我的存在分掉了他父母的爱,他既依赖我也忌恨我,经常搞一些小动作,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这次他玩得太过火了,这次袭击我们的人,就是小琅安排的,他居然想要我的命,我昨天知道的时候伤心极了,所以才多喝了酒,倒是连累了你。”
“你又跟我说这个了,这是一件愉快的事,呵呵,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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