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雨真是一直下个不停,明明出来时已经停了,还出了太阳,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就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不大,也打不湿人的衣服,但是无端端得让人心烦。
余萍枯坐在那里,从寒衣离开,她就没有动过,甚至连指头都没有移动,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像一根木头。
寒衣是一直跟着她的老人了,从那时起,就再没有离开过。有无数的人觊觎寒衣的美貌,可都被她不动声色的挡下了,她从没想过要利用寒衣的美貌,可是今天,她亲手把寒衣推了出去。
她心中是不愿意的,她知道,可她依旧这样做了,甚至没有任何怨恨。
她心里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不止一次的想过下去将寒衣拉上来,不让她去做这种事了。可她最后还是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下面,看着寒衣渐行渐远的身影。
原来,我的心已经变得这么硬了。
我果然是要下地狱的。
余萍枯坐一天,只喝了些茶水,如今腹中空鸣,浑身不适,她想撑起身站起来,可是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她张张嘴,说不出话来,眼前发晕,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她无力地伏在桌上,身边是来来去去的人,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脸上满是冷汗,浑身发虚,抵挡着胃部绵绵不绝的疼痛,她费力的将手放到了藏着匕首的地方,摸着它。
在她以为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了。可是,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轻轻地扳过她的身子,关切的看着她。在发现余萍的情况不好时,急急地将她抱了起来。
迷糊中,余萍听到有急促的声音,“阿秀,快去叫郎中来!”之后,她就彻底的陷入黑暗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余萍是在浓重的药味中醒来的,醒来后就看见晏子乾坐在床边,微微垂着头,睡着了。她摸摸自己的匕首,见还在,放下心来,这才有精力打量周围,想着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
寒衣。
想到这,余萍当时就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躺着了,她要去看看寒衣还好吗。她虽然知道,以寒衣的本事,是吃不了亏的,可是人的心是不会因为这种借口就安稳下来的。她一定要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余萍一动,晏子乾就醒了,看见余萍居然想要下床,吓得他连忙将余萍按回了床上。“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做。你现在身体还弱着,不要乱动。”
“没什么,只是想喝些水罢了。”余萍虽然心中着急,但是也不想在晏子乾面前表现出来。晏子乾殷勤地端来水,扶着余萍喂她喝了。
这是余萍才不经意间问道:“晏大人是如何知道民女在哪呢?”“是溶金,溶金带我来找你的。”晏子乾看向缩在凳子上,怀里抱着一根香蕉睡着的溶金,笑着开口。
“还好溶金找到你了,你不知道,你当时的状况有多吓人,我真怕……”
余萍扬声,打断晏子乾,“多谢晏大人了,民女真是无以为报,还希望晏大人不要见怪。”
晏子乾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这时门却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绝色美人来。
是寒衣,余萍高高吊起的心,现在才慢慢落回原处。
晏子乾看见有人来,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站起身,掖了掖余萍的被子。“你的身体还未大好,最近好好将养着,我之后再来看你。”他对着余萍笑笑,向寒衣示意了一下,才离开了。
寒衣端着药进来,关切开口,“小姐,您先把药喝了吧。”余萍接过药,一饮而尽,这两年,她几乎是将药当成了饭,从没落下过。
“寒衣,昨天之后怎么样?”余萍出神地盯着药碗,静静听着寒衣说话。
“回小姐,楚大人救了奴婢后,就将奴婢送回了小院,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了。”寒衣看见余萍出神的样子,抿着唇,轻声开口,“小姐放心,奴婢有分寸的。”
她点头,“那就好,人家救了你,你还是要好好上门感谢一番,才不失了礼数。”
“是,小姐,奴婢晓得了。”
余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晏子乾是怎么回事?”
寒衣没有说话,到是先跪了下来,“请小姐恕罪,都是寒衣和安野的错,没能及时发现小姐不适,还请小姐责罚。”
余萍叹气,“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罚你们,起来吧。”寒衣从地上站起,才开口说道:“当时是晏大人先发现小姐身体不适,将小姐送到了客栈,并找来了郎中,而且晏大人在这里守了一夜,天亮时才去上了早朝,之后又回来这里看小姐您了。”
听寒衣说完,余萍才注意到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而且听寒衣的话,晏子乾是一夜没睡的。她想起晏子乾眼下的青影,略觉头痛,真是越来越扯不清了。
余萍决定不去想这些事了,“你一会儿告诉安野,让他挑些礼物,不引人注意的上晏家感谢一番吧。”
“是,小姐。”
“你现在跟我说说,满京昨天和今天都发生什么事了。”
“回小姐,渝东一事牵连甚多,虽然昨日早朝皇帝处理了晋王的几个人,可是还有更多的人正想办法脱身。太子虽然因为皇帝的原因不会受什么处罚,但是他下面的官员却是不一定的,现在听说也是急得很。”寒衣停顿一下,看见余萍疑问的目光,才继续开口,“奴婢斗胆猜测,皇帝是不想闹大这件事,听晏大人说,皇帝将这件事交给刑部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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