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腥风血雨持续了半个来月,京城之中幸免于难的人家屈指可数,唯一没被扰动的就是南安郡王府了,南安太妃每日都在自己佛堂里念经,近来杀孽太多,寒风中都带着血腥味。
老太妃看着院里积起的一层雪,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低头拨弄自己手上的佛珠。
一个月后,该回京的都回来了,其中自然有明帝心心念念的皇长孙一脉。皇长孙入宫,倒也不敢耽搁,立时就献上了虎符。
可惜明帝并不把大皇子此举放在眼里,既然诚心要献,为何不早早献上?之前折子里还说此物贵重,若是送回来怕有人抢夺,现下才晓得送还,早已晚了。
皇家再怎么明争暗斗,太上皇的丧事还是要办的,为了表示自己的孝顺,明帝陪葬了许多珍宝,引得那些溜须拍马的官员又歌功颂德一番,明帝心里很是受用。
想到明帝愿意把金银珠宝用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深埋地下,也不愿拿出些来处理灾荒之事,安乐王心里更加不服这个兄长了。
不服之人不止寒继一个,景国公那边有人逃脱,也不知是哪一位王爷做的手脚,有皇长孙这个出头的椽子在,明帝无暇顾及他人,把所有的账都往大皇子一脉算。
“先生说他不成,我想着这么些年,他在这位子上行事还算妥当,不想内里却是这么个模样?”黛玉得了个空隙,和寒继独处,一日没和谁说过话的她忍不住小声议论此事。“想来先时必是父皇有垂帘听政之举,不然前几年也不会那么太平。”
“正是如此,不然我这皇兄也不会总盯着我不放了,他总觉着父皇想把这位子给我,实际上父皇是想给我那大侄子。”寒继小声道。
“原来你就是‘草船借箭’那草人,被推了出来当靶子的?”黛玉笑道。
“难为你还笑得出来,再笑我就被扎成刺猬了!”寒继佯装发怒。
“成了刺猬不正好,这样岂不是谁都碰不得你了?你那好侄儿那么早冒了头,可有你的手笔?”黛玉反问。
“不是你把那虎符赏给侄儿的吗?”寒继说。
“别装傻,我问的是之前!”黛玉白了寒继一眼。
“你猜猜?”寒继并没有说出因果,反是让黛玉自己猜,见有内侍往这边过来,二人立时就住了嘴,没再说话。
明帝的监视可谓无孔不入,之前还略作掩饰,现在几乎是光明正大了,寒继虽然想在太后膝下多尽孝道,但京中局势如此混乱,王太后只盼着太上皇七七一过,寒继和黛玉南下江南。
太上皇仙逝之前就预言过,若他一去,天下必然纷乱,想到子孙相残,他就痛心极了。
然痛心又有何用,如果太上皇态度明确些,按着自己意愿定了下一任帝王,不要只顾着安稳让当今明帝有机会上位,天下又何至于此?
王太后作为局外人,倒是把这些关节都看得分明。虽然寒继长于她膝下,但是她晓得太上皇最疼爱的是皇长孙,既然不能占嫡,那便占长,太上皇一向遵循祖制,若不是明帝势力渐长,太上皇也不至于被逼着禅位。
可太上皇就算禅位了,还是发挥余力,将皇长孙那一方养的兵强马壮,如今大乱想来也是太上皇的手笔,他态度如此暧昧,不就是在暗示皇长孙,这皇位需要你自己来抢。
王太后想到这就觉得心中难受,太上皇故意把寒继留在京中,不就是为了吸引明帝注意力,给皇长孙挡刀么?
皇长孙的婚事也是太上皇亲自定下的,是宫中陈阁老的嫡亲孙女,陈阁老家一门三进士,荫下学子莘莘。若是太上皇真把寒继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从长远计,也断不会允黛玉这门亲的。
王太后只恨自己后家无力,唯一想到的法子就是让寒继快些往番地去,想到寒继和黛玉在江南为了百姓奔忙,王太后这当娘的心里那叫一个疼啊!她毕竟是妇人,现下唯一所愿就是儿子能平安。
寒继和黛玉晓得,就算这次他们走脱了,避居江南,将来无论是谁上位,他们都讨不了好去,因为太上皇早把寒继立出来当了靶子,无论是皇长孙和明帝最后都会来找他这靶子算账的。
细细论来,就算太上皇疼爱皇长孙,可寒继自小由太后抚养,身份总是比他们高些。名不正则言不顺,为了名正言顺,也为了日后能安心,首当其冲,就是安乐王。
太上皇的七七一过,寒继就向明帝请辞,明帝十分痛快的应了,寒继也不耽搁,带着黛玉离了京城南下。可皇长孙却被明帝留了下了,明帝说太上皇向来疼爱皇长孙,让皇长孙给太上皇守上一年坟,以慰太上皇的在天之灵。
离京三日,寒继已经走出了京城地界,黛玉拿出自己出嫁之前顾远老狐狸给她的锦囊,拆开了看这帝师有何锦囊妙计。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这篇文已经接近尾声,谢谢各位的一路陪伴。
我经常生病这事,一路看过来的读者心里有数,谢谢大家的体谅。
有一段时间是真的差点狗带了,那时候想着我这篇文会不会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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