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乔竹酒急赤白脸的样子逗得杜莎忍不住立展笑颜,旁边的管彬见状冷色更甚,右手徐徐摸向腰间一侧,似乎举止不善。
无常感受到了管彬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躬起的身子始终不肯松弛下来,守在乔竹酒身后不近不远之地看热闹的老钱,此刻也不再一副“己不关心”的模样,脚下不留痕迹的前进两步,一双浑浊的老眼逐渐溢出光亮。
双方一触即战之际,杜莎忽而拉了拉管彬的胳膊,朝他撅着小嘴摇了摇头,管彬见状愤然拂袖,虽看似不爽,却也没有驳杜莎的面子,徐徐放下了手。后者这才重露笑容,甜甜的冲着乔竹酒说道:“既然乔公子有意相邀,那我们便客随主便了。”
杜莎、管彬二人介绍自己时只说是元州人士,并未提及具体来自哪座城池,当下这般一讲,便道明二人非是这庐城之人了。
乔竹酒听完一愣,边走便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庐城人,只是当初游历至此后,便停步小住了一段时间罢了。”
“原来如此。”杜莎恍然道。
双方毕竟是首次相见,乔竹酒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引起杜莎的兴趣,如此沉默前行许久,杜莎倏地停下脚步,问向乔竹酒道:“乔公子虽不是庐城人,但既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想必也该知晓庐城中哪家客栈住着最令人舒心吧?”
“这个嘛……”
乔竹酒不愿意在自己一眼就喜欢上的女人面前打自己脸,可让他细说庐城里的人事物,你问他,他问谁去?乔竹酒来到庐城没多久便让戚策算计着进了陶安村,虽然最后的结果不错,但两年多来他始终呆在山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相较之下,这问题问他还不如随便在这街道上拉个庐城百姓来问反而更容易得到答案一些。
不过到了这个份儿上,就算不知道也必须得知道了,脑海中窜过“冬炉酒”三字,乔竹酒生怕自己说的慢了显得自己没见识,忙回道:“要说庐城里最舒坦的客栈,当然是锦庐客栈了!”
“锦庐客栈?”杜莎嘀咕一声道。
乔竹酒点点头,再度肯定道:“不错,就是锦庐客栈,不瞒杜姑娘你说,咱们庐城的锦庐客栈,可以说天下无双独一无二,哎,你知道咱庐城最知名的是什么吗?”
杜莎让乔竹酒勾起了好奇心,眨着长长的睫毛瞪大眼睛问道:“是什么?”
乔竹酒勾勾手,示意杜莎靠近一些,杜莎也不含糊,一下子就凑到了乔竹酒面前,随着杜莎精致动人的五官迅速在视线中放大,乔竹酒不仅没觉着幸福来的太突然,反而是被吓了一跳,慌张的连退两步,等他从杜莎娇笑声里回过神来,才知自己一个大男人刚刚到底有多么丢人。
心虚的四下环顾一遭,确定周围的行人只是偷偷瞄杜莎几眼而没注意到自己的窘态才放下心来,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走回原地与杜莎说道:“是酒。庐城里的锦庐客栈之所以能声名远扬,主要还是因为这家客栈能够酿制出一种名为‘冬炉酒’的佳酿。”
“所谓冬炉酒,酒如其名,仿若冬日火炉,滚烫炙热,凡饮此酒者,初时无不感觉酒火焚体,而后又会有一种凤凰浴火重生的美妙触动,总之人们都说,锦庐客栈里酿出冬炉酒的那厮,上辈子一定是云上酒仙。”
把翟玉芳曾经说给自己听的语句,加以自己肚子里墨水的添油添醋,乔竹酒一席解释令杜莎不由想要快点到那锦庐客栈里好好品品那仙人酿出来的酒,于是她拉起乔竹酒胳膊,丝毫不理会“男女授受不亲”之理的兴奋道:“那冬炉酒之妙若真如乔公子所言,我和师兄此行哪怕完不成长辈交待之事也不虚此行了。”
尽管乔竹酒没真正跟杜莎有身体上的接触,但能让杜莎拽着自己,也是令他有点飘飘然了,所幸他还没飘的太远,想到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锦庐客栈”,又没法现在随便拉几个庐城百姓询问,乔竹酒立时一阵头大。
好在出门一次千万般无用的老钱偷偷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角,又抿嘴笑了笑,最后还给了乔竹酒一个无比“暧昧”的眼神。
对于此时的老钱,乔竹酒是又爱又恨,为了不失自己少爷身份,他唯有暗自把这份爱恨先埋在肚子里,昂着头佯装随意道:“老钱,前面引路,就去咱常去的锦庐客栈!”
“是,少爷。”
老钱应和一声,而后从乔竹酒身侧走过,在此过程中,他还轻轻说了两个字。
“一张。”
由于杜莎离得不远,所以也听到了老钱的话,不明所以的她问乔竹酒道:“一张?什么意思?”
乔竹酒想起老钱怀里那唯一一张百两银票,方才那股子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少爷脾气顿时萎靡不少,但他还是强作镇定道:“没什么没什么,老人嘛,年纪大了,嘴里总是会偶尔蹦出几句胡话,听习惯了就行了。”
杜莎显然不是很相信乔竹酒这个说法,面带狐疑的看向老钱,后者抿嘴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这才打消了杜莎的疑虑。
一行四人终是平安上路,蹲在乔竹酒肩膀上的无常也随着管彬杀气收敛而放松下来,只是它那对奇异眼眸半刻不停的盯着管彬,只要他稍有动作,无常便会立即做出它那可有可无的攻势以求护主。
沿着庐城街道走了许久,四人跟着老钱来到了一座由金丝楠木打造的三层楼阁前,“锦庐客栈”四个大字平铺的匾额高挂门上,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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