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房屋院墙皆由黄土泥巴垒成的小院里,一张桌,两个人,十坛酒。
玄霄道人和乔竹酒这对老少,年岁上相隔近六十载,却在坛酒之中找到了“人生知己”的味道,玄霄道人开始糊糊涂涂的唤乔竹酒一声“小兄弟”,而乔竹酒也开始不再尊称玄霄道人为“玄爷爷”。
“来,玄老头,咱们把这第三坛干了!”
两人分别喝光两坛子冬炉酒,舌头已经开始渐渐发麻,乔竹酒白嫩的两颊泛起红晕,若非胸前少上几两软肉,还真有几分清美少女勾人的意蕴。
玄霄道人也不含糊,被一后生晚辈“叫酒”,他哪能落了自己这张老脸,二话不说启开第三坛酒的酒封,来了一出“先干为敬”。
如此这般,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便把第三坛冬炉酒喝光,人们都说举杯乃是为了消愁,当下年纪小的没有什么真正愁苦事,老的活了一辈子的自在,压根挨不上这么个道理来,于他们而言,喝酒,仅是为了享受和畅怀罢了。
用一句话形容此时的乔竹酒和玄霄道人,那便是:大事小事天下事,都比不得喝上一壶酒的事。
不得不说,庐城锦庐客栈所酿这“冬炉酒”,确实是有着其独到之处,兴许论味道,天下间比它怡人的佳酿还有许多,可论这酒意的强劲,却绝对可排得上前位。
乔竹酒天生嗜酒,酒量自是其父乔知深所拍马难及的,至于玄霄道人,旁人或许不了解,可是但凡对其稍有熟悉的人都清楚,这位一生追寻“自在天道”的老道人,遇到乔竹酒之前可从未像今日这般……痛快过。
当第四坛子冬炉酒让这老少二人接连灌入腹中后。
“小……小子,你还真……真别说,就凭你这酒量,假以时日,旁……旁的不说,就说喝……喝酒,你说第二,谁……谁敢说第一?”
玄霄道人舌头在嘴里拐着三千八百道弯,好不容易把这么一句话完整说完,也难得脑袋一样发蒙的乔竹酒可以听懂,用相同的“方式”回道:“玄老头你过……过奖,咱们彼此彼……彼此。”
实际上,乔竹酒和玄霄道人都到了昏昏欲睡的地步了,可是两人谁也不愿意把面前最后两坛酒留在桌上下次再喝,不过在喝这各自的最后一坛酒之前,乔竹酒忽然想起来玄霄道人腰间盛有“仙丹”的小葫芦,不禁好奇问道:“玄……玄老头,你们仙……仙人是不是经……经常会炼些仙丹?就是那……那种吃一颗能长……长生不老的糖丸……”
玄霄道人眼皮一抬,迷糊问道:“仙……仙丹?仙丹哪有酒好吃?天上若无酒,谁做狗屁仙!”
虽然玄霄道人没有正面回答乔竹酒的疑问,可是这模棱两可的言语,更令乔竹酒肯定了自己内心的荒诞想法,眼馋的瞄向玄霄道人腰间那一小葫芦,重重咽了口口水问道:“玄老头,你……你能不能给我……我一粒仙丹尝尝?”
玄霄道人豪气云天,挥挥手说道:“你想吃……吃多少,拿去便是!”
乔竹酒指了指他腰间,道:“那……那你就在小葫芦里给……给我挑一粒。”
玄霄道人视线下移,一把将腰间挂着的小葫芦扯了下来,往桌子上一拍,说道:“这个?这里……里面可不是什么仙……仙丹,应该说是仙……仙水。”
言罢,玄霄道人将小葫芦打开,又启开面前最后一坛冬炉酒,倾尽而倒,一股闻之即醉的香味弥漫整个院落,若说的再准确些,此时整个陶安村的村民,都嗅到了这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
而且陶安村百姓所不得知的是,玄霄道人将那一小葫芦“仙水”打开之际,陶安村依傍的小溪里鱼虾翻肚浮于水面,山中虎狼醉卧树旁,满是一副惊世光景,且这神乎其神的味道随风而飘,不知辗转出几千几万里……
可乔竹酒闻见从小葫芦里飘出的酒香,不仅未曾表露醉态,反而更显一分清明,晶亮的眸子散发异彩,起身一把抢过那坛子兑了“仙水”的冬炉酒,比前面四坛更加豪迈的一口喝光,半滴酒水不失,尽吞入腹。
咣当
酒水喝罢,不知是不是超过了醉酒的临界点,乔竹酒手中酒坛脱落,砸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本人也是仰头栽倒,就此不省人事。
玄霄道人见此一幕,还不忘拿来乔竹酒面前剩下的那坛酒,启开酒封,边喝边指着乔竹酒笑话道:“臭……臭小子,知……知道姜还是老……老的辣了吧?!”
说完,玄霄道人抱着喝了一半的冬炉酒,趴到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祁凡真于屋内走出,眼看着两人一个四肢大开躺在了地上,一个怀抱酒坛咂吧着嘴回味无穷,又默默返回屋去,管也不管。
转天一早,黑夜还未完全褪去颜色,整个陶安村都能听得一声怪叫传出。
“啊我的仙人醉!”
吼声余韵未消,祁凡真应声出门,正瞧见玄霄道人正捧着那个空了的小葫芦悲痛欲绝,不知详情的他问道:“玄霄兄因何而恼?”
玄霄道人抬起头,看着祁凡真,拖着那小葫芦的双手颤颤巍巍,嘴角扯动不已道:“我……我的仙人醉,没了!没了!”
“仙人醉?”
显然没明白玄霄道人话中之意的祁凡真疑惑更甚,随即追问道:“还能有人在玄霄兄手中盗物?”
玄霄道人没回答祁凡真,鼻子抽动不已,探头四处嗅着气味,最后目光锁定在仍睡倒在地的乔竹酒身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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