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片刻,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又爬到林氏与萧月白跟前,哀求道“大嫂,嫂子,老太太素来看重你,求你在老太太面前说上一句半句的罢。都怪弟妹昏了头,胡说八道冲撞了嫂子,你可千万别跟我这浑人一般见识。”求了半日林氏,见没个动静,又转去求萧月白“好月儿,老太太一向疼你的,你在老太太跟前替婶子说句好话罢。就说,看在婶子这把子年纪的份上,饶了婶子这一遭。”
萧月白冷眼看着蒋氏,那啼哭哀嚎的神态,同梦里那逼迫自己打胎、逼迫自己进宫的狰狞嘴脸,来回交替闪现着。
迫害了她一家的人,的确是陈恒远与胡欣儿,然而蒋氏推波助澜、助纣为虐也一样的功不可没。
之前,她始终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境,是老天给她的预警,那些事情并没有发生过。然而,如今她知道了,蒋氏是真的祸害过她,也是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萧月白生性温和恬静,鲜少有什么激烈的情绪,然而对于蒋氏,这个亲手堕下她骨肉的刽子手,她从心底里的憎恨着。
这恨意,深刻在骨髓里。再度见到这蒋氏,她的心就如一锅开始般的沸腾着。
这蒋氏,眼下竟然还求自己去为她说话真真是个笑话
别瞧她这会儿哭的可怜,一旦得了势,那便什么狠毒的事都做得出来。似蒋氏这等小人,只能永生永世的牢牢压在底下,决不能给她一星半点的翻身余地。她不会记得人对她的恩惠,也不会有半分怜悯宽容之心,那窄心眼儿里便只有她蒋氏、她二房的荣华富贵。
萧月白低垂了眼眸,遮掩住其中异常的光彩,袖口遮掩着底下攒握起来的手,指甲刺入掌心,隐隐作痛,强压住了那就要泛上来的笑意。
她静了一会儿,方才开口絮絮说道“二太太,月儿是小辈,这等大事不好插口的。您还是好生跟老太太说说,三婶儿的明瓦,连带着之前南安寺里您来劝我母亲收纨素做姨娘,都是怎么回事。这解释清楚了,老太太气消了,兴许就没事了呢。”
这蒋氏人虽愚顽,但到底不是十足的蠢笨,听了萧月白这番话,分明知道她这是在火烧浇油,就是要甄母再把她前头干过的事都想起来。
她不由抬头,恰好碰上了萧月白的眼睛。
那眼睛依旧是那般柔和美丽,只是里面竟而隐隐的透着冷光,冷的令蒋氏打从心底里的冒着寒意。
那张温婉秀丽的脸上,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神色,唇边却又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萧月白,竟是在笑
不知为何,眼前的只是个小辈,蒋氏却觉得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滴,她很怕眼前的这个侄女儿仿佛自己的命,就捏在她的手心里了。
她知道萧月白是在落井下石,然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不其然,甄母在旁听了这话,便又想起蒋氏之前跑到南安寺里架桥拨火的事来。
纨素这件事,扑朔迷离。自从事败,甄母便使了几个内宅管家姑姑,仔细的审问纨素,这事情到底是何人策划,何人指使。那纨素倒是硬气,一口咬死了就是自己一人所为,只是因仰慕爱恋国公爷,故而行此下策,与旁人无干。
甄母虽疑心这事儿和二房脱不了干系,但没有个实在的凭证,那也不能随意发落,只得将纨素撵出了府去,但这疑影儿却存在了心中。
这会儿,听了萧月白的言语,她便又勾起了这茬子账,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冷笑道“她的胳膊长,做她自家汉子的主还不够,都伸到她大伯房里了。这等贤惠的好儿媳,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正闹着,二老爷萧潼也不经人通传,风风火火的自外头闯了进来。
他在外头,才安置了慧心与纨素鹭儿的事宜,这方踏进房中便听到了这个消息,衣裳也不及脱,急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门,萧潼见了这个情形,也不及说话,上前先抽了蒋氏两记耳光。
蒋氏不因不由,忽然被她丈夫打了两耳刮子,只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说不出话来。
萧潼不去理她,朝着甄母跪了,说道“儿子管教无方,致使媳妇冲撞了母亲,还望母亲责罚。”
他满以为自己先责打了蒋氏,又将过错都揽了过去,甄母再如何偏心,也总要给自己这个二儿子三分薄面。蒋氏能有多大的错处,无过只是说话不稳,顶撞了甄母,如此这般也就说过去了。
然而,他却不知蒋氏在甄母那里存下了多少笔账,今日不过是一股脑的发作了起来罢了。
甄母看着他,目光森冷,心里那暗火就越发的旺了。
她真是深恨,自己怎么就养了二房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出来。若不是萧潼是她打不断的亲儿子,仅凭着他纵容自己妻子,欺凌三儿子遗下的这一对母女,她连这儿子都想打出家门去。
甄母最为看重的,是门第家声,是家中的和睦长久。
家和方能万事兴,如果有这么一窝东西在,如耗子般的日日啃咬打洞,便是百年的盘根大树也要倒下了。
只恨她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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