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便见一双簇新的云纹皂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的心陡然被提了起来,手心竟也冒出了些汗,她这才意识过来,今夜是她与陈博衍的洞房花烛夜。
陈博衍立在床前,打量着自己的新娘,将萧月白的倩影装了满眼。
过了今夜,她就彻底的属于他了,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红烛摇曳,将室内照的昏黄。
大红的吉服灼烧着陈博衍的眼眸,他适才分明没有喝几杯酒,但看着眼前的如玉美人,却好似醉了一样。
他顿了片刻,转去取来了喜秤,将那喜盖挑了下来。
眼前猛然一亮,仿佛光华乍现,那张在心底里描摹过无数回的玉容现在了面前。
虽早已在心中幻想过无数次她新嫁娘时的样子,却依然及不上眼前风情的万一。
果然,无论自己怎样的拟想,最终还是比不上她的真人。
萧月白被蒙了一日,到了这会儿才算见了天日,她心中一阵松快,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屋子布置的倒是雅致,大量的用了梅花雕刻的家什,看得出来是依着她的喜好来摆设的,只因是新房,四处张红挂彩,高台上更燃着两支龙凤巨烛。
陈博衍没有言语,任凭她打量房子,半日才轻轻问道“如何,喜欢么往后,这儿就是咱们的家了。”
萧月白被这一个家字弄得两颊微红,陈博衍的目光也令她浑身不自在。
她垂首,轻轻说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从来没见过。”
陈博衍莞尔“这不同,今日你是我的妻子了。”
萧月白心头轻轻颤了一下,妻子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似带着无穷的暧昧。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从此他们就是彼此的枕边人,一生一世的伴侣。
陈博衍看她只顾低头沉默,眼眸轻眯,伸手请捏着她精巧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对上了那星星一般的眸子,他说“怎么不言语,不高兴么”
萧月白眼中波光微动,映着他的身影,娇嫩的嗓音轻轻响起“没有,我只是,只是觉着自己好似在梦中。博衍哥,我会不会还是在做梦”
直到了眼下,她依旧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就这么顺当的嫁给了陈博衍。这该不会,全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她将这心事说给了陈博衍听,却惹得陈博衍笑了出来。
陈博衍捏了捏她单薄的肩,便握着她的手,将她自床上拉起,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萧月白顿时面红耳赤,两颊滚烫,陈博衍说的是“等过了今夜,你就知是不是梦了。”
他在暗指什么,她当然知道
她又想起了那个香艳的梦,梦中陈博衍那精壮赤裸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又再度浮现在眼前。
今夜,这场景就又要重现了。
萧月白很羞,却又悄悄的期待着。
陈博衍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桌边,亲手斟了一盅酒,说道“月儿,今夜是咱们的洞房夜,依照礼俗,当先饮合卺酒。”
萧月白当然明白,出阁之前,教习礼节的女官早已教导过了。
她正要去倒酒,陈博衍却忽然一饮而尽,勾过她的脖颈,欺上前来,压在了她的唇上。
萧月白顿时只觉得血涌上头,酒液直冲下喉咙,男人的气味儿亦如潮水一般,侵入了体内。
而陈博衍却并未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他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横抱而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萧月白战栗不已,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的发抖。
男人低沉的笑声自头顶落了下来“害怕了”
萧月白却摇了摇头,搂住了他的脖颈,细声细气道“我不怕。”
陈博衍将她抱到了床榻上,欺身压了上来,细细抚摩着她凝脂般的皮肤,低声在她耳边呢喃着“月儿,我今日十分的高兴,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娶你更让我高兴的事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萧月白两手颤颤的环着男人的肩膀,攀附着什么,能让她勉强从这几乎要将自己窒息的情焰里保持着一分的理智。
陈博衍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的解着她的衣裳,嗓音沉沉道“你为了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心里都清楚,都记得明白。前世,我离京之前,你送我盘缠,还肯把身子给了我。未嫁之身,怀着我的孩子却也没有流掉。今世,你开设的柳编场,安置流落的妇人,替我解了后顾之忧,还把这善名都推给了我。月儿,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楚明白。”
他这般说着,手下也没停着,当那白玉雕成一般的身躯现在自己眼前时,他深吸了口气,覆了上去。
萧月白低声啜泣着,陈博衍带给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今夜,不同于前世的癫狂,陈博衍给她的温柔,将她深深的卷了进去。伴随着他在耳畔的细语喘息,她心底明白,自己这一世都陷在这个男人的柔情里,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洞房夜,这章短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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