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非,月白姐姐生了悔意”
胡欣儿浅笑道“不然,我也不会来说这话了。实不相瞒,太子殿下看中了她。安国公府是个什么人家,你也明白,女儿做皇后,当然好过做王妃。而妹妹你呢,对四皇子也是一片痴心。如此,也是一双两好的事情,彼此和美。”
姚软儿心中游移不定,低头不语。
胡欣儿又道“朝廷同南疆王一向不和,妹妹你才会在这里。如是你做了皇帝的儿媳妇,彼此成了亲家,也就少了猜疑。这既是为妹妹你着想,亦是为了朝廷。”
姚软儿闻听此言,便定下了心意,抬头道“昭仪姐姐说如何是好,我依你之言便是。”
胡欣儿唇角一翘,艳丽非常。
自从皇帝令她出来主事,也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她就是天生没这段才干。宫里人多事杂,本就千头万绪,临到年前,更是堆山填海也似的涌来。每日宫门刚开,便有无数的人过来,或报账、或要物、或问处置,纷至沓来,直至熄灯,无一刻停歇。
胡欣儿只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也不能应付这些事情。她又不懂宫里诸般规矩与禁忌,平日里也只以打压为上,并无一个交好的嫔妃,这会儿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谁肯教她至于贤妃,早已托病不出,去过两次,都拿话搪塞了,更甚而说出“皇上既如此看重妹妹,姐姐怎敢越俎代庖,抢了妹妹的功劳”
胡欣儿恨得牙根痒痒,仿佛整个后宫都跟她作对,甚而连那个原先还管些事的老太后,也都不闻不问了。
她硬着头皮干了一阵,结果错漏百出,连偷盗拐卖的事情都弄出来了,还有几桩大事,险些犯了忌讳闹出大笑话来。
便在这个时候,淑妃回宫了。
胡欣儿便知道,麻烦来了。这些事,如落在淑妃手里,还不是顷刻间的功夫,便能解决如此一来,便显得淑妃能干,与她的无能。
皇帝纵然贪她一时的新鲜,但哪里又能保得住长久她就得替淑妃找些麻烦了。
皇帝对南疆王的忌惮,她是清楚的。陈博衍如若真的同这姚软儿有些什么,必然触怒帝王,那么身为生母的淑妃,必也受到牵连。
陈恒远迷恋萧月白,她也是知道的。促成了这件事,陈恒远将来当了皇帝,也必然不会亏待她。
至于萧月白如何作想,她不认识这个女子,也不清楚,但以己度人,人往高处走,天下哪个女子不愿当皇后呢胡欣儿为自己的谋划甚感得意,她虽无理事之能,但她有心计啊。
时日匆匆,几日的功夫,弹指即过。
年三十这日,皇宫午门前,车流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受到皇室召见的群臣及女眷,皆于此日,进宫赴宴,萧家亦在此列。
进得大内,男人便去前朝拜见皇帝,而女眷则去寿康宫,拜谒太后。
宫中如今并无皇后,便也免了此节。
林氏与李氏带着萧月白与萧柔两个姑娘,往寿康宫去。
一路上,满是雕梁画栋,玉宇楼阁,萧月白进过几次宫,倒也见惯了,萧柔却四下打量不住,这还是她头一次进皇宫呢。
到了寿康宫,在正殿与太后磕了头,行过礼,接了赏,便又退了出去。
众人才出门,里面的宫人却跟了出来,笑道“太后娘娘的懿旨,请国公夫人与姑娘进去叙话。”
林氏听着,赶忙应下,同李氏说了一声,便带着女儿进去了。
当下,便有宫人引着李氏母女两个往设宴的保和殿而去。
萧月白跟着林氏重又进了正殿,太后却已然不在了。
宫人上来,笑盈盈道“太后娘娘到内堂歇着了,二位请过去。”
两人只得又转到内堂。
萧月白才踏入内堂的门,迎面便是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她知道,太后闲时礼佛,素喜檀香。
太后果然在堂中坐,见这对母女进来,心里也是高兴,同林氏寒暄了几句,便拉过萧月白的手,点头叹道“这孩子又长高了些,出落的越发好了,这眼睛倒像她爷爷年轻时候的样子。打小儿见着她,哀家心里就高兴。还记得你带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还是个不丁点儿大的小娃娃,一晃眼就这样大了。”言语着,便自手腕上退下一串黄玛瑙手钏,套在萧月白的腕子上,又道“总想给你些什么,却没个合适的物件儿。这手钏料子寻常,就是在佛前开过光的,哀家戴了许多年,今日把它给你,也算求个吉利。”
萧月白倒是见过这串玛瑙手钏,是太后常年不离身的,哪里敢要,连忙跪下推谢“老祖宗折煞民女了,民女惶恐。”
林氏亦在旁说道“老祖宗抬爱了,臣妇同小女受之有愧。”
太后说道“你们一家世代忠良,如今还将逸安送在西北,为大周镇守边境,是朝廷的功臣。区区一串手钏,哪里受不起了”看萧月白还是不敢收,又道“你母亲这些年来相夫教子,既辅佐丈夫,又教养出了个好儿子。哀家给你这手钏,是望你日后出阁,也能如你母亲一般,做个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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