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手:“公子去哪逛了?”
“嗨,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姓包名达亭,你叫我小包就行了。”那蓝衣书生在老板边上坐下,继而摇了摇头,“唉,果然运气不佳,酆都大帝不是那么好碰见的——对了,方才出去的那二位是谁呀?看着有点脸生。”
老板道:“哦,那是今天早晨来住店的两位客人。”
“哦……”包达亭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只见男子身姿清越,女子娇俏可爱,两人走在一块儿,很是赏心悦目,只是不知为何,那男子给人的感觉总有些熟悉。
这时候,老板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神秘秘地道:“我跟你说啊,这两位客人可不一般哟。”
包达亭来了兴趣:“哦?怎么不简单?”
老板道:“他们两人身边,带着好些个飘来飘去的纸片人。那些纸片人可聪明了,什么都会,对他们服服帖帖的——我估计是哪个降妖世家里出来的吧。”
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和小姐,出门都是要带缚妖绳的,哪能像他们那么大大咧咧,都不怕妖怪跑了。老板料定他们必有些本事。
“纸片人啊……”包达亭若有所思,那边老板兴致勃勃地道:
“对了小包,你会喝酒吗?要不晚上咱们小酌几杯?”
电光火石间,有一个人影在包达亭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猛地站了起来,顾不上回答老板的话,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门。
老板很疑惑:“不能喝酒就不喝呗,又不会逼你喝的,小伙子跑什么?”
·
钱府大院内,正在举行一场招魂仪式。
一名头戴发冠,身着长袍的男子端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一手竖立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他背后摆着红布覆盖的香烛案台,上面摆放着一柄宝剑,一副骨牌,几样水果,还有一只空空的蛐蛐笼。
钱府老爷和夫人早早地屏退了家丁仆役,正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作法。
这位自称出马仙的男人是今日早晨出现在钱府门口的,当时钱夫人正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酆都大帝是个骗子,收了香火却不放人,哦不,放鬼,便听得上空有人慢悠悠地道:“非也非也,酆都大帝已经放出了你家儿子的魂魄,只不过,因为你家儿子喝了孟婆汤,把前世之事都忘了,这才在回程时迷失了方向,迟迟未归。”
钱夫人闻言,半信半疑地抬头,便看到一名身着黄色镶黑宽边长袍的男子,背光站着,身形十分干瘦,蓄着长长的胡子,风吹来,衣袍便飘飘荡荡,显得颇有仙风道骨。
钱夫人擦了擦泪,死马当作活马医般地问了一句:“那您有什么办法吗?”
那出马仙说,要想召回她儿子的魂魄,便要在府邸大院内摆好供奉台,不过,上面不放别的祭祀用品,而是放一香一烛引路,再放上钱公子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招魂,最重要的一点,是请他作法,如此便可以将迷路的钱公子鬼魂请回家。
他要的银钱并不算多,钱夫人走投无路,跟钱老爷一合计,便请他来试了一试。
此时,二人见那出马仙翘着兰花指,坐在地上叽叽歪歪了半个多时辰,自家儿子也没回来,不禁心生疑虑。
钱夫人嘀咕道:“他靠不靠谱啊?真能召回咱儿子的鬼魂吗?”
钱老爷也小声道:“我觉得他挺有样子的,再看看吧。我已经吩咐了家丁,让他们在门口候着了,一有不对劲,立刻就能进来把他抓了。”
“还是老爷聪明。”
……
与此同时,钱府的五六名家丁正站在门口。一开始,他们还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进去抓人,可后来见半天没有动静,便开始唠嗑了,甚至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瓜子,大家嗑得非常开心,将保安团队活生生地变成了茶话会现场。
茶话会的大爷们谈到了子女科考问题,又聊到了昨日赌马,心情如何如何悲痛,最后不知谁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家老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叛逆期来了,最近非嚷着也要养妖怪——那妖怪多贵啊,能是我们普通人家买得起的吗?”
说话间,几人看见不远处一男一女并肩走过,稀奇的是,两人身上都粘着好些个纸片小人,仔细一看,还会动会飞的,颇为有趣。
他们正纳闷那是什么东西,便看到那女子回望过来——看模样,也就约莫十七八岁,面容俏丽,看着十分舒服。
她看着这边,轻轻地“咦”了一声。
有个家丁便道:“小姑娘,什么事这么奇怪?”
池絮指着钱府上空冒起来的轻烟:“里头是有人在烧东西吗?”
那家丁走出来几步,抬头一看,笑了:“这是我们府上有出马仙在做法事呢,不是烧东西。”
“哦……出马仙。”池絮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便听见黎柳风道:“在赵家村替那老妇人抢魂的,好像就是一位出马仙。”
池絮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耳熟呢!
那里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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