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那光芒璀璨的他有些不敢抬头,在那灼灼的目光之下,仿佛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少女看透。
半晌,他僵硬的身子才一点点有了温度,蹲在地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那些药材,轻声道:“你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凤九歌说。
“比如?”
“比如……你不能够再炼药的事情。”说着,她用余光瞄了一眼地上的老人,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只觉得那身影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孤寂苍凉的可怕。
他发白的鬓发和胡须微微随风浮动,一掌布满老茧的手将药材放进一旁的篮子里,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是很久以前了,我跟风院长,曾经是同门师兄弟,我当时还是时间最顶级的炼药师,可是当我不能够炼药那一刻,我很颓废,你知道那种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的绝望吗?”
“差不多……我就是那个心情,像是疯了一样,也不是没有闹过,但是最后……”
顿了顿,他的眼窝之中,泛着一股翻涌的沉痛:“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无法改变,在师兄的说服下,我来到了风云学院,成为了炼药师的分院长,而他,对外则是宣布我隐退,以后只为风云学院炼制药剂,算是保住了我的名誉吧……”
“所以,为了报答他,你就在风云学院,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凤九歌怔了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为什么不能够炼药了?”
“炼药师,起码那也是一名斗灵师吧?就算是不是斗灵师,那也要有异火吧,不然,拿什么炼药?而我,失去了使用火的能力。”南天平淡的口吻,夹杂的,更多的是不甘。
是啊,他要怎么甘心呢……
一夕之间,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突然就不能够使用自己的火了,一名炼药师,没了异火,也没法成为斗灵师了,他要怎么生存?
若是被药剂师联盟那些老家伙还是世人知道,他早晚要被驱逐!
所以,他从心底里感激对他雪中送炭的师兄,而他的回报,便是将自己的后半生,都贡献给了这所学院。
为这学院,为他的师兄,也为了他自己,培养出优秀的后辈!
可是……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呢?
就算是他一直隐藏了这么多年,从不再学生面前炼药,有些秘密,终究还是要被人查探到的。
“就在一个月前,我的学生,突然要求和我比试。”
“这不符合规矩!”凤九歌沉了脸色,一般来说,学生是不会这么做的,学生的心底,对老师都是敬重的,就算是挑战,那也是学生内部的问题,更别提是要挑战顶级的炼药师了。
南天嗤了一声,唇边扯出一抹苦笑:“你也说了不符合规矩,可是,他哪里是将规矩放在眼里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证明,证明,我不是个炼药师了,他要告诉所有人,乃至全天下,我不配当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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