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也不清楚他们为何会跟踪我。不过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便是我与生俱来的敏感。
老实说,他们的跟踪能力超强。如果不是我临时跑到一个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亲戚家,恐怕我出门就会被拦住,然后不知道被带往哪里。
我关了手机,把手机卡弄了出来,找到一个穷乡僻野的小超市,花了一块钱打了一个教授给我的紧急通知的电话。
但是接通之后,只有一片沉寂。我想了想,感觉不说,就不能提醒教授,但是说了,害怕接电话的人根本不是教授,犹豫了好一阵,我只吐露了一个中字,然后就挂了电话,找上当地的拖拉机好手,给钱直接给我送向赤峰。
我说的中,是中原的意思。我想既然不能用任何现代方式通讯联系教授,那就只能先这么说,用已经预订好的地点,来完成我们两个的夙愿。
我这个时候其实有点后悔自己生错了民族,你说生在几百人的少数民族多好,自己的语言就是绝顶的密码。我家赤峰,除了尾音浓重以外,和普通话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区别。
这他娘的,我随便说点啥,可不就泄露了?
我这生闷气,跟着拖拉机的“腾腾”声一起潮涨潮落,突然,我就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我不会动脑子的问题。
我不是她妈学过文言文吗?明清时候的文言肯定一听就懂,教授知道,敌人也知道。我直接用尚书的语法和结构不就得了?教授要是听见了,就他那肚子里的东西,翻译我说的话,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
人脑袋要是长残了,喝凉水都觉得自己傻波。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就没想过讨巧。还他娘的说“中”,娘希匹的“中”个蛋。
我刚要拿起手机,心说坏了,要是这就打,卫星分分钟不就给我干下来,拍一个蓝光视频发给那个神秘组织?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私人卫星上天的也多了,我也不敢保证是谁顺着教授这条线来抓我啊。
我匆匆忙忙用草帽盖住自己的脸,然后把外衣套上,就在大太阳底下仰面朝天地当傻子。
苦苦颠簸了六七个小时,才堪堪到了赤峰比较繁华的地方。
下了车,我抓紧找了家就近的小酒馆,冲进去点了菜付了钱,直奔卫生间,换了衣服就跑了出去,打车直奔机场。
去了机场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内部拦截,第二种就是外部拦截。这两种情况不是仅仅距离百步的差距,其实两个势力和方式的差距,
我找了附近卖衣服的商场,买了球鞋帽子,趁着阴天下雨,打了一把很普通很中性的伞。将背包放在寄存处,来回溜达。
他们到没到不知道,不过如果真的在场外的话,那他们隐藏的真好。
我想出一个主意,我嘴里叼好证件,将机票捏在手心里,揉烂了也不管。然后放下雨伞,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在雨中独行。
如果他们看我进去,必然不敢贸然拦截,如果我真的进去了,他们肯定不敢冲进来就抓我。而他们知道我有背包这一点,却并不知道我将所有财物和证件都放在贴身衣服里,就算是丢了背包,也无关紧要。所以在我即将走进去的时候,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但是我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没有任何人盯着我,也没有任何人想要抓我。
但是就是这样,才是最坏的消息。因为如果是在机场内部想要抓我,那就易如反掌了。
反正横竖也是这样了,如果不闯进去试试,一辈子都到不了郑州,甚至连这个几万平米的机场都出不去。
横下心来重新去,验了身份,四周逛了一圈,谁都不关注我的过往来去。
这才安下心来,跟着一个老太太,匆匆背着背包,拿好皮箱,走进候机楼。
这一路自己吓唬自己倒是挺来劲,不过为什么,我还是这个疑问,为什么。
我串联一下思路,如果是因为教授,那么这件事情就好联想,一定是教授的想法和与我的电话被监听,然后因为这件事情,才有了这么个后续。
至于家人,现在我都不敢开机,别说担心他们了。现在安静下来,才渐渐感受到恐惧。我害怕有一天开机或者回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在他们的手上,我则被要挟,干这干那。
干个伺候女主人的活儿还将就,我还能挺得住蹂躏。但是当兔儿爷,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这次危机来到,我已经彻底无法回头,也许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这次见到教授,就得好好地问问了。
坐上飞往郑州的飞机,不断检查的空姐。这要是在平时,我会眉来眼去的跟人家大眼瞪小眼。但是现如今,我只能皱紧眉头,闭眼冥思,就好像晕机一样。搞得人家小姐姐紧张的跟什么似的,生怕我吐在飞机上。
中途一句话我都没说,这是这辈子我头一次生怕人给我认出来的时刻。
下了飞机,直奔教授我俩约定好的地方住下,住进去之前,我也寄存行李,里三圈外三圈的转悠。确定没有可疑人物了,我才取出行李住进去。
教授傍晚才来到约定的住所,并且准确地找到了我的房间。
教授敲我房门的时候,我吓得都蹦起来了,光着屁股连裤衩都忘了穿了,生怕是过来抓我的。直到教授喊了句持昃,我才安下心来去开门。
教授看着我裸着半边屁股的样子,笑的不行。说你着什么急啊,年轻人活泼点正常,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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