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来到内室,立刻把眼泪抹干净,蹦蹦跳跳地顶着两个核桃,去后院看他的战利品。
许鸢没有收花五的银子,他跟花五坐在后院的棋桌旁,两人把玩着棋子,却没心情下棋,都在看杨开逗鸟。他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怕,小手去莫幼崽的头。许鸢方才又喂了一倍的药量,如今雪原鹰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
“到底是哪家的孩子?”许鸢问道。
“我家的。”花五平静说道。
“你哪来的孩子,他现在住哪,你们家?”
“简竹家。他姐姐腿受了伤,简竹在医。”花五想起杨开曾说要找房子,说道,“你不是前些日子要把新永巷子那间祖屋卖掉么?找到买家了?”
“没呢,不好找,就两间屋,地段太好,房间却太小,如今谁会高价去买又旧又挤的房子?还不如在稍偏一点的地方买个大一些的。里面的家具都是二三十年前的古董了,当年值钱的很,如今换了新款式,却遭人嫌。我准备把价再放低些,再等等看。”
“我记得那屋后是信芳私塾来着,老先生还是大族出身的,曾经在景央做过几年官。”花五似在自语。
“柳故,河阳柳氏族的旁支,好像是在礼部呆过几年,”许鸢数着棋子,“他清高的很,我爷爷跟他做邻居那么多年,半句话都没说过。”
“你卖给我吧。”花五也不顾许鸢惊讶的表情,“地契你算三百两,家当么,五十两,明细列在地契里。剩下不够的那部分,我私下补给你。”
“大善人,又是哪一家大师傅,算出你最近要破财才能免灾啊。”许鸢想,屋子与家当按着蕴廷城的行情,少说也要两千两。
花五见眼前一人一鹰,似乎很和谐,小孩摆弄着鹰的翅膀,那有一处伤口,是猎捕时候留下来的。大概小开是见那幼崽与他遭遇相似,所以才拼了命的要留下它吧。
肩膀还隐隐作痛,花五心想,咬的真狠,自己对他这么好,还不如一直鹰呢。
段新罗与简竹两人盯着笼子,完全不理解花五为何要买一只老鹰,准确的说,是老鹰的幼崽回来。
杨开顶了两只肿的像核桃的眼睛,段新罗心想,真奇怪,早晨哭完还不肿的,怎么出去一趟,反而显出来了。
花五在躺椅上翻看鸢隐轩附赠的《饲鹰录》,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原来老鹰不吃猪肉啊,我还以为鹰是肉都吃呢。”
简竹用竹棍拨弄了几下被喂了mí_yào,安静地睡在笼中的幼鹰,无奈道,“你该不是要把它养在我家里吧?”
花五点头,说道,“我看书上写的,它不挑食。幼崽无需活物来喂,碎鸡肉,果子都能吃。按照许鸢说的,平时的食物里拌点儿mí_yào。”他忽然想起什么,大声问道,“小开,许鸢给的mí_yào你放哪里去了?”
“扔了。”杨开在屋中答。他把买回来的书籍笔墨一一摆好,把小猪泥人插在书桌上的白玉瓶中。小泥人被花五丢在马车里,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
“简竹,你会配mí_yào么?许鸢那个奸商,卖一次鹰,药却只送五副,吃完了还要买他的,价钱也高的离谱。”花五抱怨说。
杨开从屋中走出,说道,“不用。你对黑子好,黑子就对你好。”
“黑子?”
花五扬扬下巴,说道,“小开取得名字。”
段新罗与简竹忽然发现一个状况,杨开什么时候跟花五的关系变好了?
她看着鹰,就想起一个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打了个冷颤,单脚跳到花五的躺椅前,说道,“咱们能商量一下么,这个,能换个地方养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你们花家家大业大,两个房间总空的出来吧,我们要求不高,只要不漏雨,等我找到工作,会交房租的,实在不成,我与小开挤一间?”
没等花五问出缘由,本在笼边要伸手摸一下小鹰崽的杨开便道,“我不能养它吗?”
段新罗惊道,“你养?”
“嗯。”杨开点头。他其实根本不想征求我的意见。黑子本该翱翔天际,而不是被喂了药,关在笼子里供人取乐,他还要想办法把那笼子锁撬开,花五绝不会给他钥匙,等mí_yào的药性过了,他要把黑子放出来的。
段新罗凑过去,摇了摇杨开的小胳膊,说道,“小开,我害怕。你养别的什么都行,老虎狮子豹子狗熊我都没有意见,唯独这个老鹰……我曾经被鹰咬过,有心理阴影。”
“黑子又没咬过你。”杨开没有妥协的意思。
“我不是说这一只咬过我,是另外一只……哦不,两只。”段新罗脑海中又浮现出那长得极像的两张脸,打了个寒战。
段新罗转而去求花五,毕竟是花五花钱买的,花五一早吃了杨开一个大亏,连忙摆手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杨开喂给些水给幼崽,许鸢药下的太重,三两天都动弹不得。杨开摸了摸雪原鹰的伤口,向竹简讨了些伤药,仔细抹在老鹰的伤口处。
简竹在一旁帮忙,见杨开涂药涂的极其娴熟,心有所思。
杨开把黑子的翅膀收起来,想打一盆水给黑子洗一洗羽毛上的污泥与血渍。
“小开,”花五把书丢在一旁,说道,“你记得在马车上答应过什么。”
“记得。”杨开重复到,“要到五个名家的作保书,先取得科举考生的身份。其中一个是十天后会出席城主寿宴的怪人沐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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