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七月流火,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树叶子蔫答答的,在这没有一丝风的天气里半分都不动的挂在枝头。
什筱鱼抬手摸了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端起何沐晴送来的绿豆百合汤咕嘟嘟一气儿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打了个嗝儿,终于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何沐晴拿着团扇在一边给什筱鱼扇风,有些抱歉的说道:“小鱼儿,早知道你要这么辛苦,我就拦着不让你来了。”
什筱鱼利索的收拾着青菜,对着何沐晴笑道:“不过是准备一桌菜而已,没什么辛苦的。”
应下了何重的生日宴没几天,宁心留给什筱鱼带话,说是何重的意思,只要什筱鱼负责宴席上一桌的饭菜就可以了,其余的不用她管。
什筱鱼有些不太明白这种安排,但是一想不用管那么多,倒也乐得轻松。
后来她跟何沐晴随意说起此事,顺便假意称赞了一番何重的体贴大度,可谁料何沐晴一听她的话就乐得不行了。
“小鱼儿,也就你这不了解我祖父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我说错什么了,怎么就让你乐成这样了?”
何沐晴又呵呵乐了半天,才止住笑说道:“小鱼儿啊,其实祖父只让你负责他那一桌的菜肴,为的是不让那么多人吃到你做的菜。”
“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怕别人跟他一样被你的厨艺收服,跑来跟他抢大厨啊。”
什筱鱼听到这奇葩的理由时,没有表现出何沐晴担忧的郁闷,反倒还挺开心的。
虽然说什筱鱼看何重不顺眼,但是,对于他身后的权势,尤其是能和皇室亲近的权势还是很顺眼的。
虽然何重的生辰宴赶在了什筱鱼生平最讨厌的七月天里,她还是打着前所未有的精神头儿提前一天住进相府,这不,初六一大早就忙活开了。
虽然说只有一桌菜要准备,但何重是什么人,今天能跟他坐在一桌上的又都是什么人,所以什筱鱼要准备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鸡鸭鱼肉自不必说,好在昨天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她要处理的青菜多一些。
其实什筱鱼能有现在的厨艺,功劳最大的还是何重和何鸣轩父子两个,因为前世里他们两个一心要什筱鱼坐到那母仪天下的位子上,可是没少训练她,这其中就包括了厨艺。
眼看着日头升高,拜寿的人越来越多,宁心派人来将何沐晴唤去了前面,让她陪何鸣轩同僚的夫人们说话去了。
什筱鱼袖子挽的老高,忙的脚不沾地,额头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
独孤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什筱鱼汗水直往下滴答的样子,于是他给周围人打了个禁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什筱鱼的后面。
“啧啧,你这汗珠子都要掉进菜里去了,待会儿怎么让人下筷子。”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什筱鱼一下子切到了手上,虽说没有切下一块肉来那么夸张,但口子也不小就是了。
独孤玥赶忙捏住了什筱鱼受伤的手指,想也不想的就含在了嘴里。
周围那么多人,仍旧保持着禁声的状态,但那嘴巴一个个的都慢慢张大了。
什筱鱼飞快的抽回自己的手,就近找了盆水洗干净冒出来的血迹,然后将受伤的手指往宁心提前送来的金疮药中蘸了一会儿,等到不再出血的时候在衣服下摆上随意撕下一小条布来,胡乱在手指头上缠了两道,然后就继续开始切莲藕。
完全被当成透明人一样不存在的独孤玥,伸手摸了摸鼻子,觉得很是有几分郁闷,又等了半天,见什筱鱼还是没有理他的趋势,只好怏怏的离开。
独孤玥前脚离开,后脚就有那好事儿的凑过来问道:“小鱼儿,你和睿王殿下认识啊?”
什筱鱼头也不抬的回道:“若是差点儿将手指头切下来的是你,估计这问题就换成我问你了。”
何重权倾朝野,儿子何鸣轩又是吏部尚书,几乎可以说是掌管着天下官员的升迁调任,所以何重生辰这么个可以光明正大送礼拍马屁套近乎的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丞相府门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何鸣轩带着宁心站在那里迎接客人,何沐修也有样学样的跟大家客气,自然赢得了不少的夸赞,甚至有那相熟的夫人表示,自家那小子若是有沐修小少爷的一半聪慧就好了。
就在日近当午,何重向众人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意,准备吩咐开宴的时候,管家何福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皇皇上来了。”
若说何重方才是红光满面的话,那么现在的何重可以说是红光万丈了。
皇上御驾亲临可是无上荣耀的事情,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忙碌的后厨里面。
崔嬷嬷笑的满脸菊花开,“夫人吩咐了,每人先赏银一两,若是将相爷的生辰宴伺候好了,每人再赏五两。”
这前后一加就是六两银子,都快赶上两个月的月钱了,因此所有人都拍着胸脯让她放心,定然不会出半分岔子。
反正自己又不是相府的常住厨子,什筱鱼对那六两银子丝毫不感兴趣,手起刀落,一个金丝茭瓜被切成完美的两半。
由于康平帝的驾临,何重的生辰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程度。
一般皇上都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康平帝却只喜欢和大家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大多时候的朝会也被他整的跟闲话家常的茶话会一样,所以他可以说是辰朝开国以来最没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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