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包馨儿恸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过往的伤痛似一张大网将她深深笼罩,耳边萦绕着的熟悉嗓音,打开了她记忆的阀门,那些被她小心翼翼深埋的情愫像海啸般无情地摧毁了她外强中干的意志力。
齐阎……
这个深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被她珍藏了六年,中文老师教她学习汉语,每当遇到那两个汉字,她都将其避开不写,然则在心中,不知已书写了多少遍。
展鹰用力拉住齐阎,心不由自主地跟着疼,在旧金山上流圈子里,传言他的性取向有问题,然而传言只是传言,多少爱慕虚荣的女人试图飞蛾扑火,却还没等走近齐阎的身边,就已经被保镖拖走了,还有一个传言,人们只敢私下议论,那就是六年前希斯顿皇家大酒店门前的一场惨烈的爆炸案,死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他深爱的女人,也是他的亲妹妹。
“齐阎先生别这样,这多么人看着呢,万一有人认出您来不好。”
细雨和着天色的阴沉在他眼底形成一片汪洋大海,微微轻颤的眸光亮的凄然,不知是汗水浸湿,还是雨水打湿了他一头黑发,紧贴头皮的样子,可怜而潦倒,他不停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从他冲出咖啡屋时,就决定一睹那个女子的模样,就算不是他的馨儿,就算让他看着她的背影也好。
“你看到了那抹身影了吗?真的很像馨儿!”齐阎的目光快速地掠过广场上的每一个人,心跳随着一次次的失望而变得沉重!没了以往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为情所困的男人。
“是什么样的着装?”展鹰问了一句,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六年前包馨儿与齐阎相识虽不是偶然,但齐阎先生对她却是一见钟情,说不定这样的戏码又要上演了呢?
“米色的及膝风衣,白色的裤子,还有——”落在齐阎眼底的那抹身影仿佛又重现,他眸光微微暗了一下,再开口,平淡的语气透出一丝失落,“及肩短发,兴许是我看错了身影。”
展鹰眯着眸子寻觅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到身着米色风衣的女子,闻言齐阎的话,轻叹了一声,“齐老爷也够折腾人的了,您刚下飞机,非让您步行来这里拍风筝的照片给他看,这种鬼天气,谁会这么傻,在这里放风筝。”
齐阎没说什么,整个人也恢复平静,看着不远处,行人的脚步匆匆而过,地上那把透明的雨伞像被世界遗弃了般孤独的撑开在那里。
耳边的歌声再一次唱到**,“那一天,那一夜,我像风筝断了线,一瞬间,飞入天檐,风筝飘落断了线,那一天,那一夜,掩饰不住的思念,忽然间在窗前,隐约看见风筝在天边……”
那些悲伤的字眼在他心底筑起一座高墙,从心灵深处飞起的风筝越过高墙,载着希冀飞入天空,然而只是被一根细细的丝牵引着,在看到适才那个极为相似的身影后,线,一下子绷断了,那抹身影就如同断开线的风筝,自由地飞高,越飞越远,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也跟着远去,思念更甚。
那些泛滥在脑海深处的画面拼命绞着他的五脏六腑,分别时,她一个字也没留给他……
齐阎掏出身上的手机,将那把孤独地落在行人步履间的雨伞拍下来,发送给了齐谭,并附一句,“风筝没有,遗落的雨伞一把,要不我捡起来给你带回去。”
下飞机后,齐谭打来电话,用命令的语气命令他来华人广场拍一张风筝的照片,见他无动于衷,马上又像个小孩子似的哀声乞求,说什么不拍的话,未来的三天就绝食!
齐阎这几年早就适应了齐谭偶尔无理取闹的脾气,本想直接去找冯泽凯,却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几秒后,齐谭很快回复了一条莫名其妙的话,“我以为你想说风筝没有,捡了个女人呢,我告诉你,不带个女人回来,就别回旧金山了!”
齐阎唇角抽了一下,握着手机,下意识抬脚走近那把雨伞,这雨伞是那个女人留下的,这一点,他可以确定。
雨势渐大,他擦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雨水。
“是我的……”
“它是我的!”
几个孩童的嬉闹声由远及近,就在齐阎欲弯下腰捡起那把伞时,一个褐色头发的小男孩,脚蹬着旱冰鞋,飞一般滑过,雨伞随着那男孩翩然远去,只见那男孩回头,冲齐阎搞怪地吐了吐舌头。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若气息,令齐阎眉心一蹙……
雨水模糊了车玻璃,窗外男人高大的身影渐渐渺小。
女人的泪水浸湿了胸前的衣襟,黑眸浮动着一丝复杂而暗沉的光,盯着齐阎远去的身影,卫钦暗自松了一口气,按着包馨儿脑袋的大手微微松懈,他终是心生恻隐,不忍包馨儿在怀里哭的天昏地暗。
就在卫钦力手松动的一瞬间,包馨儿猛然挣开了他的束缚,“扑腾”一声,身子从座椅上滑下来,染满泪花的小脸紧紧贴着玻璃,落在睫毛上的泪水在见到齐阎的身影时,像冰似的凝结不动。
手指死死地按着玻璃,过往的记忆似一张张老旧却清晰的照片铺天盖地翻涌在她脑海,那一张张照片的棱角又如锋利的刀子划过,脑仁禁不住地生疼不已,空气中好似缺失了氧气,她大口大口呼吸,却痛得快要窒息,那股子强烈的痛楚早已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
深深的思念化作千万支箭,早已将她的心穿击得千疮百孔。
她是多么地想看他一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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