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狗,顾小狗。”
黑暗中有个男声在喊她,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顾小狗,顾小狗!”
她这回听清楚了,头却疼得厉害。
“顾小狗,别睡了,大家都排练呢,就你一个人偷懒。”
顾念稚扒拉下脸上的眼罩,半梦半醒之间坐起来,她目光放空了一会儿,抓了把头发,啧了一声,“我他妈不是一个人偷懒,还能是一条狗?”
老袁勾着她的肩膀,“你可不就是一条狗,是吧,小狗。”他道,“而且哪有你这么理解人说话的,我说的是你怎么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偷懒,你得捎上组织,时刻不能忘记你的战友啊!”
顾念稚又欲倒下,“你行了啊,我偷懒还成群结对了,给小报告看见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老袁道,“你顾小狗也有怕的东西啊?”
顾念稚道,“那个老巫婆太狠了,老子迟早有一天把她头上的几根毛扒光。”
老袁赶紧拉着顾念稚,“诶你别躺啊,你台词背熟了没?”
顾念稚道,“我他妈就两句话,背个屁啊。”
老袁多少了解这女人的,他反问,“那你背出来给我听听。”
顾念稚一愣,还真不会。
老袁道,“你怎么这次放假回来就魂不守舍的,一天到晚都萎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跟组织分享一下,好让组织开心开心。lt;gt;”
顾念稚没心情跟他跑火车,“滚边儿去。”
老袁搭着她肩膀,笑道,“顾小狗,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他道,“咱们这个毕业晚会之后,就要各自高考,分道扬镳了,我看你这个成绩,不加把劲儿,很难跟我一个大学啊。”
顾念稚道,“您可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袁笑道,“哎哟,咱俩这孽缘,三年都分到同一个班,我告诉你啊顾小狗,除了我还真没人敢和你走这么近。”
顾念稚道,“我要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吗。”
老袁开口,“那倒不用,你就是把四班那个小班花的微信告诉我……”
顾念稚,“滚滚滚。”
老袁这人就是贱的,讨了一顿骂,马不停蹄的滚了。
顾念稚看着老袁滑稽的背影,笑了两声
。
她躺下来,心想,老袁还真说对了,她从上次放假回来,的确每天都魂不守舍的。
上回放假,正好是遇见沈宁他叔苏中孚,苏中孚那天对她抛下了极具诱惑力的条件,让她去部队,两天后出来直接去国立中院。
中院是什么地方,是云国第一军校,顾念稚虽然成绩烂的一塌糊涂,每天不好好读书,打架翘课倒是一流,但也就是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小混蛋心里,仅存的梦想,就是国立中院了。
在大家都想去砚山和九院读书的时候,唯有顾念稚心心念念,对国立中院魂牵梦绕的。lt;gt;
但是国立中院何其难进,就算顾念稚身体素质各方面都过关了,但是一看到中院那不输于砚山的录取分数线,顾念稚的脑子就发昏,何止发昏,简直是昏倒在地。
这么高的分,她出卖灵魂都考不到。
但是苏中孚那天带她见了一个人,说了一番狗屁不通的话,她突然就有进中院的资格了,虽然不是考进去,是走后门。
但她顾念稚是多不要脸的一个人啊,走后门是走后门,尽管如此,她的内心也立刻把自己提升到了一种高度:我顾念稚也是能考进中院的学霸了,跪在祖宗前面一打开国立那张录取通知书,里面顿时金光闪耀,照亮了顾念稚那张春风满面的脸,以及后面十八代的牌位,简直光宗耀祖,祖上发光。
她在这一瞬间,都把自己面对亲戚要说的稿子都打好了:我就是走运,随便那么一考就进了,嗨,哪有您家儿子厉害啊,随便就考了一个野鸡大学。
顾念稚脑补过了头,赶紧回神,中院的后门多少难走的,能走这个后门的,还如此有把握,她想都没想,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当然,国立中院只是她答应苏中孚进部队的第一个原因,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苏中孚送她回学校时,在学校后门口一间咖啡店里对她说的话。
顾念稚那天问他,“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学院区那么多人,为什么找我。”
苏中孚道,“我见面的时候不就和你说了,因为你爸是秦怀民。”
顾念稚道,“我对这个爸毫无印象,你们怎么就能确定我是他女儿。lt;gt;”
苏中孚笑道,“第一,你和你爸年轻时候太像了,至于第二,就是你的身体。”他喝了口茶,“念稚,你身体状况很特殊。”
顾念稚乐道,“老头儿,你不能因为我能打架,你就说我身体特殊啊。”
苏中孚道,“你的视力,听觉,嗅觉,体能,感知力,远高于常人。”
顾念稚不动声色道,“那能说明什么,我吃得好睡得好,跟你一样说句话喘三次?”
苏中孚,“别人未必能见得和你一样,念稚,你不承认也好,觉得我骗你也好,你父亲秦怀民参与了一项云国高层的实验,基因里携带的东西,具有遗传性,而你,念稚,你是他女儿,我还要说什么吗。”
顾念稚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他妈以为科幻电影啊!”
苏中孚,“好好好,你别气
。”
顾念稚复又坐下,她挖了挖耳朵,“我这事儿多少人知道啊?”
苏中孚笑道,“你不是不相信吗?”
顾念稚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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