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两个人影,一个坐在榻上,一个站在边。相对而立,默默无语。
“秀秀¨”司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那是一种不被理解的委屈。可是才唤出一个名字,便被那妇人打断。
她说,“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她用的是‘你我,,只是这么两个字便让司远觉得很开心了。
他沿着床榻坐下,规规矩矩地坐在角落里,很小声地开口询问道:“秀秀很生气吗?”
得到的是一阵沉默。
黑暗中,司远能感觉到她一直在注视着他。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司远无奈开口道:“你要知道,朕是帝王啊。有些决定就算不是出自真心,却也无可奈何。”
是帝王,呵呵,她就想到他会这么说。
不过无所谓了,过程她根本无所谓,她注重的只是结果,“能放了他吗?我恳求你放了他。你不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吗?只要你放了他,我愿心甘情愿给你,什么都愿意。”
她低着头,轻轻呢喃着。小巧的鼻头火辣辣的,眼眶也是越来越
那男人温暖的笑脸她忽然那么想念,很想念,很想念。他毫无条件地对她好,好到她已经成了习惯,从来不去想该不该接受。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害得他如此凄惨
‘啪嗒,啪嗒,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拍打在云中秀紧握在一起的小手上。
她没理会身旁的男人,她不想知道他究竟是否会难过。他说的话,亦或是出自真心,亦或是假意。她已经统统不想理会了¨
她自然看不到司远僵坐在床榻的另一侧,整个人呈石化状。
她知晓了吗?她竟然老早便知晓¨
这是司远始料未及的,他也曾经怀疑过她是否发觉了些什么。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一向多疑,所以他好不容易努力说服自己她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可是.一可是一.
实在是太震惊了,震惊到司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傻地看着云中秀。
然后呢?震惊过后便是心痛,似是拧劲儿了一般他的左胸口被人重重一击,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本来是来摊牌的,可现在这一刻他却忽然想逃。
不受控制地站起身,他抬脚便想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厉声唤住,“不准走!今日你一定要给我个交待!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请你放了他。”
她的声音那么冷,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听在司远的耳朵里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连吐出的话也同样带着冷意,“你如此捍卫他,就不怕朕一气之下将他杀了吗!”
冷哼一声,云中秀根本是不屑一顾的,“呵呵,妾不怕。江山对皇上来说如此重要,您要从妾身上得到的东西恐怕也和您的江山社稷有关吧?您要是杀了他也行妾就陪着他一起去死好了。您说好不好?将一切烧成灰烬,妾背上的东西也会化为乌有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字一出司远瞬间想起母亲被火烧的画面。
他大口呼吸着,心碎欲死的滋味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几乎难以承受。
她怎么这么残忍?怎么会如此残忍?呵呵,是啊,是他自己说的,他是帝王,为了这个王位他不惜一切代价。爱情算什么?是他傻!是他愚蠢!竟然还想着什么要和她一同面对。到头来真正被蒙在鼓里的,原来是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可司远却像是没有感觉到身体的逐渐变得冰冷一般。他微微侧身扬起唇角,轻蔑地笑出声,“你说的没错,这江山对朕来说的确是更重要一些。你于朕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朕也不想继续演下去了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将你背上的皮扒下来,朕自然会放过他。而你,想想还有没有命活下去吧!”说完,他一甩衣袖,急速离去。
‘哐当,一声,门被摔得震天响。
云中秀坐在榻上,屏住呼吸,睁大双眼,怎么也无法消化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扒皮?他说要她的皮?
开什么玩笑?将背上的皮扒下来,她还怎么活着?
再说了,这是什么天方夜谭啊?怎么会有人那么残忍要人家的皮?
“笑话,一定是笑话,他一定是骗我的,想让我知难而退是吗?真是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一边自言自语着,云中秀的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脊背。
一阵刺骨的寒意随之而来,她狠狠地,狠狠地打了个寒噤。不知为何,娇小的身子竟然抖成了一团。
那个传说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东祺的女祭司一.身上有着统领天下的宝藏地图。她爱上了东祺的七皇子,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心甘情愿将皮扒下来给他,可是却发现那张皮只是宝藏的一半而已。据说另一半在她的女儿身上¨
不会的!不会的!这只是个传说!哪有那么残忍的事情!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不会的!她是南祺云太傅的女儿,她的母亲是东祺宫中的女子¨东祺¨宫中的女子¨
一阵阵寒意袭来,云中秀不停颤抖着。她呼吸困难,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承受这个惊人的消息了。
当个故事来听也就罢了,可是为何往自己的身上一扣,竟是惊人的巧合啊?!
爹爹说母亲是东祺宫中的女子,而那东祺的女祭司不正是住在皇宫中吗?脑海中浮现出那副x巧笑倩兮的画像,那个美丽而又神秘的女子一.
不,不,她还是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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