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种的红梅,开得好看得很。”
我也笑着,取出一个黑色的布袋,扔给他:“四个了。”
老板打开布袋看了看,j,i,an商本性暴露无遗。他满意地取出仙草,叫来一个小厮将仙草收好,笑得更加灿烂了。
第三个腊月二十五,我很早便赶到了归去阁。只差两个封印,便齐全了。
老板准备好一桌饭菜与我一同享用。
我说,明年,我便可得到最后两个封印了。
老板说,他已经准备好了要用的草药,看来马上就可以动手了。
我说,这些年,只有在归去阁我才可以摘下面具。
老板说,以后便好了。
雾气氤氲里,老板与我都喝了许多酒。我叫他死j,i,an商,他吃吃地笑了笑。
这是六月,荷花开得热烈。碧绿的汪洋中几杆粉嫩亭亭净植。
我未等第四个腊月二十五,便赶回了归去阁。
十个阿鼻地狱的封印,终于齐全了。
可是归去阁不见了,门口栽的梅树被砍了,归去阁的牌匾丢在角落,生出一层蛛网,阁内更是人去楼空了。
我站在归去阁门口。老板总不可能只是想骗我吧?那样的话,何必在这儿等我三年呢?只是为了那几株仙草?那么熹微如今又在哪里呢?
我不相信这些年老板都是装的,但是事实是,他确乎和归去阁一起不见了。
我将仙草丢在地上,离开了鬼市。
我要去找他。
他若有难,我便帮他渡难;他若骗我,我便取他性命。
☆、金风玉露一相逢(十)
我找了他许多年,却也没能找到。我还在找着他,但要找他的念头却淡了很多,再找他只是出于习惯了。
这些年我不再戴面具,时不时地拿出青霜看一看。有时还会仿着熹微的样子舞几招,但也只是空有其表的几招。
我有意无意模仿着熹微。他的言行举止,行为方式,我都j-i,ng心模仿着,甚至终日穿着熹微最喜欢的缃色长袍。
因为我希望那时死的是我,活下来的是熹微。于是活下来的那个也便“成了”熹微。五十年,漫长孤寂,我一个人四处寻找着。我演着熹微的样子,背负青霜。当他不在了,我那么希望他还在,从此我便成了他。
今日,我又在四处寻找着。几个年轻魔修拦住了我,其中一个兴奋地说:“终于逮到一个活人了,我们试试我们c,ao控死尸练得怎么样了吧?”
于是他们便兴高采烈地召出几具死尸向我聚来。我本该c,ao控那几具死尸使他们反戈的,那几个魔修,不会是我的对手。
但我没有。熹微是希望我像个平凡人一样地生活的,况且,熹微是不会c,ao控死尸的。
于是我待着不动。我一受伤,青霜便会立即出来保护我的。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我并没有受伤。一柄剑从我身后飞出,几招便制服了那几具死尸,那几个魔修也一见形势不对便趁机逃走了。剑是倚尊,招式是我是熟悉的招式,身后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不回头,径直想要离开。刚走了几步,宋彧叫住了我:“站住!你与我一位故人有些像。他叫墨熹微,你认得他吗?”
我站定,转身,宋彧一身半旧短打,手中拿着倚尊,惊讶地看着我。
宋彧很快反应过来,几步冲上前来,倚尊带鞘架在了我的肩上。“好!把我当傻子耍,是吧!?明知道萧然不会在蓬莱,偏叫我去蓬莱找他要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怎么就碍着你了呢?不是萧然回去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要傻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宋彧又步步紧逼:“你说,你是不是说过让我待在巫嵬,不赶我走的,又是骗我!”
我这回弱弱地辩解道:“我没赶你走,我那是骗你走的。”
宋彧放下倚尊,瞪了我一会儿。“你这些年在干嘛?”
我见他问道,也不回避,将所有的事悉数告诉了他。归去阁老板的事,阿鼻地狱的封印的事,老板消失的事……我甚至将封印展示给他看,脖子上两个,右手手腕上一个,左手手腕上两个,左脚脚踝上两个,右手脚踝上三个。十个封印,将我锁得严实。
我一口气把所有的事告诉了宋彧,这么多年,再没有人听我讲这些,我一个人,憋了太久了。
宋彧许久没再说话,再开口,语气里满是失落:“这些年,我没结识一个朋友,仇家倒结下不少。我们去加入哪个门派吧,我知道你不愿意,但如今只能如此了。如今,当年的那些人大多死了,要么也已隐退了。我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知道宋彧的意思。世事难料,命途多舛。我若出手伤人,身份暴露;不出手,我又有危险。他仇家又多,我跟着他,不仅不会有庇佑,反而会陷入危机。如今最稳妥的就是找个门派寻求庇护了。
宋彧又道:“蓬莱如何?萧然已经死了,如今是他儿子管事。”
“不好,”我断然拒绝了,“我最讨厌蓬莱……云岚吧,对,就云岚!”我记得熹微曾经建议宋彧去蓬莱,云岚或昆仑,说这些是大门派,而且护短。现在回想,我总觉得熹微当时便知道了什么,为我们留着后路。
宋彧于是带着我御剑到了云岚。云岚上山的路上守着许多弟子,宋彧硬是一人一剑杀出了一条路,带着我上了云岚。
正殿前,三个气度不凡的人像是恭候多时。中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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