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以后——
「我说,你的那个……翅膀,怎么不见了?」
真实银色的长发仿佛瀑布般流泻而下,虽然维克多只能隐约看见她背上的一部分肌肤,但毫无疑问,原本生长在那里的翅膀不见了。
他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但马上就停在了原地。
淡淡的气味萦绕在房间里。
浓郁的酒香之下,有股挥之不去的气味,正无声无息地包围着他们。
是血——与昨晚一样,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气。不,比起昨晚,这股气味似乎还要更加浓郁。
「‘羽’的话,在这里。」
真实平静地回答。
然后,转过身来。
那是仿佛『铠甲』一样的东西。
那是仿佛『武器』一样的东西。
白色的、微微发出光来的羽毛覆盖在她的身体上,像是已经与她融为一体一般。
尺寸恰到好处的胸部被轻轻托起,其他重要的部位也都被羽毛遮住。虽然有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完全不觉得sè_qíng。
也许是因为真实那不带任何温度与感情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她清澈得不似人类的眼睛。维克多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在她的腹部。
那里被刻意裸露出来,刚才真实浇上去的酒正在慢慢往下淌落。那液体混合着一缕缕赤红,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妖艳。
「你受伤了。」
他说。
那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在腹部细嫩的皮肤上,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样,本该盛装着重要的脏器的部分几乎完全消失了。在那焦黑的皮肉深处,正隐隐闪烁着通明的火光。
——伤口,仍然在燃烧。
难以想象正常的人类受了这样的伤竟然还能活着——不对,真实的身体毫无疑问不属于普通的人类,她是强大的进化者。
身体受到了如此严重的破坏,她却能若无其事地和维克多对话,就算是『天使』的进化者,听起来也有点太过于夸张了。
维克多不忍地移开了目光。
「你……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真实的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然后用平淡的语气回答:
「稍微和保卫科发生了点纠纷。」
「原来如此。你好像确实说过,你是从大图书馆逃出来的是吧……」
「yes。」
「那么,昨天晚上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受伤了?」
「yes。」
「所以才那个……呃,袭击我,获得能量补给?」
「yes。」
真实说着,举起了一只手。
她的手指间夹着一枚羽毛。原本应该十分柔软的羽毛,不知为何却像是刀片一般,闪烁着锐利的光。
她默默地举起羽毛……
「咦?你这是要干什么?」
维克多不解地发问。
「执行手术。」
说着,真实拿着的羽毛已经贴上自己的伤口,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剜下去。
纯净的白瞬间染上赤红,像是切割豆腐一样,皮肉被轻易地撕裂开来……
「啊?!不对,等等!等一下!」
维克多立即变了脸色。
他扑了上去。
下一瞬,天旋地转。维克多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真实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眼睛。
过了一会,他意识到自己正仰卧在地板上。
……仰卧?
「询问。为何要攻击我?」
真实淡淡地说。
她正骑坐在维克多身上,手里依然握着那枚染血的羽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羽毛被她抵在维克多的颈侧,他能够感觉到——他的皮肤能够感觉到隐隐的灼烧感。
锋利而致命。这羽毛,毫无疑问是『武器』。
「呃……这个……我没有攻击你啊。」
维克多吞了口唾沫,有些呆滞地回答。
「话说你,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和我说话啊。」
「交谈与情报处理的机能未受到损坏。」
「不是指那方面的啦!你……你不痛吗?」
维克多目不转睛地盯着真实的腹部……准确来说是腹腔。
原本那里保存着人体重要的内脏,但是真实的那里,现在只剩下漆黑的空洞。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濒死的重伤,一方面真实看上去却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从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端倪来。
「而且你啊,刚才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自残啊?!」
不知不觉,维克多提高了音量。
滚落到一旁的酒瓶里,酒正不停地流出来,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只是嗅着这股香气,就让人觉得像是要醉过去一般,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也许自己已经醉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看到这样非现实的光景呢?
「no。并非自残,是手术。」
「你说手术?!」
「这样下去的话伤口无法愈合。必须将‘火种’污染的部位全部切除。请不要妨碍我。」
「喂喂喂,看见美少女在自己眼前自残还无动于衷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吧!总之先送你去医院……」
维克多刚说了一半,真实抬起手里的羽毛,眼看着就要挥下来——
「……好吧。我懂的,你是黑户,不能见光对吧?可恶!随你便吧!」
维克多烦躁地咂了咂嘴。
于是真实满意地点点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简直就像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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