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
胎神占方:厨灶碓外西南。
五行:涧下水、定执位、冲马煞南。
彭祖百忌;丙不修灶必见灾殃、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吉神宜趋;月德、时德、民日、三合、福生、临日、时阴、青龙、鸣犬。
我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其他,最后把注意力定格在最下面几个字上。
宜;嫁娶!
菊儿今天要嫁给我那个有钱的表妹夫熊廷武?
闫妮是贾婷的样子出现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所以慎重起见,她不能去婚礼现场,必须是我一个人去。
回到家的时候,很意外看见彪子。
彪子竟然带着他的兄弟伙来我家里长期驻扎。
他在咱家里吃喝免费,我去——可能看我不高兴的样子“川哥~”彪子表情略显尴尬,抓了一把头发说:“川哥,我可没有白吃白喝,你家里的重活都是我带着他们做的,不信你问阿姨。”
我妈看我回来,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
“川儿你朋友来帮我拔草,插秧、就是歪七八糟的不成行。”农村插秧很讲究的,不是谁都能够下田插秧的,一个是得看技术,而是得看速度。
彪子带人打架我相信,他插秧?鬼大爷才信他会插出路子来。
“哈哈哈~”彪子跟他兄弟伙大笑不止,我也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晚饭是我最爱吃的红薯肉馅丸子,彪子大嘴吃得油腻腻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一顿饭下来全是他在说,我心事重重偶尔笑一下,其余时间都在想菊儿的婚事。
“川儿你表妹的婚事那可是大排场,单是聘礼就十几万,啧啧还有车……”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菊儿结婚的对象真的是熊廷武,老妈口里说的彩礼钱跟车其实就是卖命钱。
山村的夜特别,一入夜可谓是万虫齐鸣,唧唧咋咋,好不热闹。
这个时节没有萤火虫,秋蚊子还在拼死挣扎,徒劳的飞来飞去,扰人清静。
稍后我听见狗的叫声,接着有敲门声。
老妈起身去看。
“二蛋啊?”
是二蛋?许久不见,格外想你。我喊着起身,走向门口。
二蛋长高了,结实了。
一脸憨笑畏惧的看了一眼满屋子里的人,怯懦的后退一步说:“川哥我明天来找你。”
“二蛋别走,我跟你聊一会。”
彪子见状急忙知趣的招呼其他人离开,看他们走出屋,二蛋才几步走了过来问:“川哥你现在有出息了,带了那么多兄弟伙,他们还帮大娘种田。”
老妈在收拾碗筷,忍不住插一句说:“净捣乱,你看他们插秧,都看不见路了……哎!”
“妈……”我阻止妈继续说下去,彪子也是好意,要是换做前几年,他才不会放下脸皮来农村做好事。而且人就在外面,我们在屋里议论也不好。
看见二蛋格外亲切,想起狗娃难免心酸。
“狗娃是无期徒刑,没有希望了。”二蛋眼馋,看我拿出烟来,伸手一把接过送到鼻下嗅闻又说道:“川哥我想跟你混,反正现在是农闲,混点零花钱。”
“去,瞎说我什么时候混社会了,我在读书。”
“你读书我知道,大娘说你在勤工俭学。”
“是啊~是啊!”一定是彪子编瞎话瞒住老妈才这样说的。
“那不就成,你带上我,我好歹能挣点钱。”
“川儿,你二婶家里现在不好过,你就带二蛋去吧!”
“二叔现在干嘛?”
“你二叔现在……唉!傻乎乎的,还流口水。”
“怎么回事?”我惊讶。
二蛋说在罗家村那次发生的诡异事件后,他老爸整个就变了,疯疯癫癫,乱说话。
说乱坟岗死人复活了,还说屋里到处都有没有皮的死人在走动。
“带我去看看。”
二蛋答应着走前头带路,我随后跟了出去。
屋外一地的烟头,只是彪子他们好像悄悄离开了。
这个彪子,跟我学捉迷藏的把戏了。
二婶看见我眉开眼笑,又是倒茶,又是吆喝二蛋去煮荷包蛋。她蛋,真难得。
二叔在家。
他坐在一张逍遥椅上闭目养神。
二婶白了他一眼喊道:“川儿来了。”
二叔睁开眼看见我,愁眉苦脸的说:“川儿这屋里有东西。”
我看他屁股下坐的逍遥椅,好熟悉的感觉。同时错觉,二叔变成二大爷的样子,阴测测的笑,一下一下的摇动。我晃动一下头,再次定睛看的确是二叔。
“你这张逍遥椅是哪来的?”
二婶听我质问逍遥椅的事,急忙打着哈哈过来说:“是你二叔在旧货市场淘来的。”
“我妈骗人,你是二大爷家搬回来的。”二蛋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飘溢出一股甜腻的蛋香味。
说到二大爷我想起闫妮栖身的那口黑棺材。
闫妮现在之所以要依靠我的血维持存在下去,那就是黑棺材里她的本体不见了。
不见了,却也没有出大事。
我想应该是被移动到某一个地方埋了。
要不然闫妮会从我眼前消失魂飞魄散的。
其实我要说的是,这逍遥椅带着邪气。
我还知道这张逍遥椅也不是二大爷的,真实是他老人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听我说逍遥椅有邪气,带着有不好的东西进屋了。
二叔吓得搬起逍遥椅就要扔掉。
二婶却不以为然道:“扔掉了就会跑到别人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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