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是没有正规医院的,只有两个诊所,最近的,也离曲家有九百多米。
但是,曲鹤清抱着女儿,硬是在不碰到女儿伤口的前提下,三分钟不到就跑过去了。
血珠不断地冒出,肯定是划破了毛细血管,抱起女儿的时候,曲鹤清更担心的是,大块的玻璃渣会不会伤到筋络或神经。
小孩子皮肤薄,全身的力量压在左膝盖跪到了玻璃渣上,涌出来的血不少,简直是在曲鹤清的心口上用刀划。
诊所的医生姓李,和曲家关系不错,曲昱田平时见面都要喊李爷爷的,正在给大厅里的病人输液,李医生就被猛地跑进来的曲鹤清吓了一跳,眼神扫到田田的膝盖时,脸色一变。
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护士,李医生忙把人带到了无菌室,长话短说,“鹤清,这玻璃渣扎进肉里了,必须拿镊子挑出来才能止血,现在送到县城里的医院来不及,可我这里没有麻药。”
这就是村子里的诊所不好的地方了,哪怕李医生医术再高超,再深受村民们的信任,医院才能配备的东西,诊所就是没有。
尤其是,要打局麻的孩子才四岁多一点,剂量如何必须要专业人士来动手,他不是专攻儿科的医生,还真的不敢尝试。
可是,村子里坐车去县城医院,哪怕再快,曲昱田止不住血的伤口也等不了,事情紧急,小姑娘哭的嗓子都哑了,到诊所里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声音,时不时抽泣一下,然后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失血、发炎甚至感染,再拖下去,要出大事的。
咬紧了牙,曲鹤清冲李医生点头,“我摁住田田,把玻璃渣先挑出来。”
晕晕乎乎躺在爸爸怀里的田田,只觉得有个护士阿姨过来给自己盖了一件衣服蒙住眼睛,然后爸爸轻声哄自己,“小蚂蚁要咬一下田田,不怕不怕啊!”
不过,等李医生拿剪子把白色打底袜剪开,先把沾满血污的衣物从伤口上拿下来,就已经疼的曲昱田开始挣扎。
曲鹤清死死的抱住女儿,一边哄一边让李医生继续,伤口已经一片模糊,又是血又是土,碎玻璃扎的深,还在肉里面又碎了一次,李医生动作再轻再快,也要消毒,也要拿着镊子在里面翻找玻璃渣。
本来是曲鹤清一个人抱紧女儿的,觉得肯定能压住的,结果,没想到田田的挣扎实在太厉害,差点挣脱出去,还把爸爸的脸颊都抓流血了,自己也差点伤到。
无菌室是透明玻璃,外面等着的几个人听到声音,往里面一看都觉得疼,小姑娘就那么一点点大,左腿血肉模糊,爸爸死死的摁住她,让医生在里面快点把玻璃渣翻出来。
套了个外衫,又进来一个曲鹤清认识的小伙子,两个大男人一起把田田摁住,不让她的左腿乱动,也不让她挣扎的时候又伤到自己。
从女儿生下来到现在,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不爱哭喜欢笑,经常弯着大眼睛卖乖,哪怕调皮捣蛋也会撒娇到大人心软。
但是现在,女儿的双手和右腿也有些轻微擦伤,身上都是土,左腿就更不能看了,眼睛哭的里面全是血丝,满脸泪痕嗓音嘶哑,疼的无助的喊爸爸,要他赶走小蚂蚁,她真的好疼。
没办法,曲鹤清只能让女儿再坚持一会儿,“小蚂蚁再咬一下,爸爸就把小蚂蚁赶走好不好?田田不疼不疼,爸爸等会儿给吹一吹。”
被牢牢摁住的曲昱田实在没力气了,等伤口里的玻璃渣处理干净,止血消毒,包扎打针的时候,她已经歪在爸爸怀里睡着了。
摸了摸女儿还热乎的小手,曲鹤清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李医生去给田田开药,抱着女儿坐到诊所里的小隔间,免得大厅的病人不小心碰到田田的左腿。
抱在怀里,也害怕碰到女儿的腿,曲鹤清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放到床上,去找了几张纸巾,沾了点干净的水,先把田田狼狈到一塌糊涂的小脸擦一擦。
动作轻轻的,生怕女儿醒来,尤其是看到女儿的睫毛抖的时候,曲鹤清的呼吸都放缓了。
这个时候,曲鹤清听到大厅里面,妻子的声音,估计是田新梅和她姐姐买东西回来,她姐夫告诉她的。
田田好不容易睡着,曲鹤清不想让女儿被吵醒,就先起身去外面露个脸,示意妻子他和田田在哪里。
正如曲鹤清所想,田新梅刚和姐姐回去,就看到姐夫有些慌张的告诉她,田田跟着姐姐学跳皮筋的时候,不小心摔到膝盖了,然后被爸爸带去诊所包扎伤口了。
一听田田摔倒了,田新梅的心紧了一下,但是,看着姐夫的神情不太慌张,就以为女儿只是擦破了皮,被过度关心的丈夫送去诊所。
女儿比较调皮,摔着磕着都是常识,田新梅也没有细问,准备先去诊所看看丈夫和女儿,要不然,她不放心。
没想到,姐夫和姐姐说了几句话之后,说也要跟着去,还把苏亚楠也带上了,等曲鹤清从小隔间出来,看到的就是妻子不慌不忙在和姐姐说话的样子。
曲鹤清其实之前穿了一个外套,但是上面染了不少血,就暂时脱掉了,等田新梅走向丈夫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女儿的伤很严重。
“快,给妹妹道歉!”还没有和丈夫说话,田新梅的姐夫突然发难,给了苏亚楠后脑勺一巴掌,力道不轻,吓了田新梅一跳。
“姐夫,你打孩子干嘛?有话好好说啊!”苏亚楠被打的当场就哭出来,小隔间外正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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