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沉默。
松间清风吹入轩中,也吹乱了秦默素来宁静无波的心池。他知道,母亲既然放了狠话,自己若真的拒绝跟秦衍回去,后果定会很严重。而他,并不想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罢了,先回去看看王家那边怎么说罢。
*
秦默走后,公仪音不想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着,跟着荆彦一道去了他办公的地方。
两人在长几前坐定,荆彦吩咐人上了茶。
公仪音捧着茶杯,懒洋洋趴在几上,“荆兄,你有没有觉得十二郎同九郎的关系有些奇怪?”
荆彦笑笑,“我同十二郎接触得也不多。再者,他年纪还小,性子有些别扭也是正常。”他看了公仪音一眼,“说起来,无忧,你与十二郎年岁相仿吧?”
公仪音“嗯”了一声,不知荆彦想问什么。
“对了,你还从来没有提过你家中之事。你什么时候进帝姬府做门客的?”荆彦看着她好奇道。
公仪音心中一“咯噔”,糟了,她还没想好关于自己身世的说辞呢。当时以帝姬府门客的身份进延尉寺本就是一时兴起,后来想着秦默性子清冷,定不会主动问起他的身世,便没再多费心思。哪想到却忘了这里还有荆彦这么个好奇宝宝。
她低垂了头,脑中飞速转动着,思考着如何编出个合适的借口来。
见公仪音低头不说话,荆彦以为自己戳到了她的伤心事,忙解释道,“无忧,我不是有意打听的,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便不说罢。”
心里头有些懊恼,好端端的,自己干嘛嘴贱提起无忧的伤心往事?她小小年纪便进了帝姬府做门客,想来身世定是十分坎坷,否则谁家父母肯舍得让自己的孩子这么早便出来受苦?这么些年,她定是尝尽了人情冷暖吧。好在看样子无忧在帝姬府中还算生活得不错,荆彦这才微微定了心。
心里头一股万丈豪情升起。他看向公仪音,目光坚定,“无忧,我荆彦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日后你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还有九郎,你别看九郎看上去冷冷清清,其实性子亦是十分和善。当初若不是他,我早就丢了延尉寺这份差使了。”
公仪音听得阵阵汗颜。
荆彦待她掏心掏肺,她却对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将来若是他知晓了,会不会怨自己?还有秦默那里,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曝光,秦默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混入延尉寺是另有所图?
一时间,那些她从前没有正视的,或者有意回避的问题纷纷浮上心头,顿时让她头疼不已。
不过眼下,还是先安抚好荆彦的情绪再说。瞧着荆彦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过去的日子有多么苦不堪言惨绝人寰一般,公仪音忙抬头打断了他的话,“荆兄的好意无忧心领了,日后若有什么困难一定来找荆兄。”
荆彦这才止住喋喋不休的话语,长吸一口气道,“一言为定。”
公仪音冲他甜甜一笑,眼中一抹感激的神色,心中已被满满的感动填满。
她的笑容明媚娇艳如风中摇曳的花儿,眼眸弯成半月状,有一种清丽雅致的风姿。荆彦看呆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神情古怪地别过了头。心里头却泛起了嘀咕,自己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着一位小郎失了神,难不成自己……?
这个想法一出,荆彦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
公仪音瞧见荆彦骤变的脸色,亦是不解,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喂,荆兄,你在想什么?”
荆彦却像被烙烫到一般,倏地将自己搁在几上的手臂缩回,以一种看怪物的神情看着公仪音,结结巴巴道,“那……那个,无忧,我想起还有个案子需要我复查,你先在此歇着,我去宗卷室找找相关记载。”说着,也不等公仪音答话,站起来跌跌撞撞出了门。
公仪音瞧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里满是不解。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像见了鬼似的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狐疑,难道自己有这么恐怖?
不过荆彦人都走了,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转了心思,思考起轻絮的案情来。
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在脑中将轻絮的案情过了一遍。
那晚,凶手躲在轻絮房中的横梁上,趁轻絮和温良禹不备在他们酒中下了药。温良禹喝了下药的酒,昏迷了过去,轻絮因为并未喝那酒,所以没有昏迷,发现了房中的凶手。
凶手情急之下用花瓶砸死了轻絮,本想拿着那铜镜一走了之,却不想窈娘这个时候出现在了门外。他急中生智躲在门后,避过了窈娘的视线。等窈娘走后,趁乱逃了出去。
再后来,不知是什么心态作祟,他又去到了明月夜看瑶瑟表演,却被瑶瑟发现了端倪。因为瑶瑟神情太过明显,凶手应该也察觉出了异样,所以第二天偷偷尾随在瑶瑟身后杀了她,以防瑶瑟说出什么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打斗过程中,他身上的东珠被瑶瑟拽下了一颗却没有察觉……
这么看来,那颗沟渠中掉落的东珠的确是他们目前仅有的突破口了。
等等!
想到这,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乍现,眼前的重重迷雾终于渐渐散开了一些,尽管还没有完全窥到事情的真相,却仍让她激动得身子一颤。
她急急忙忙起身出了房间。
问清听松轩的
喜欢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请大家收藏:(m.23dus.cc),爱上读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