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心中一突,收起荡漾的小心思,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这一看,饶是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眼前的情景正如方才窈娘描述的那般,一位鹅黄色轻衫的女子趴倒在矮几旁,后脑勺上渗出斑斑血迹,面色惨白,依稀能看出秀美明艳的模样。
除了她,矮几上还趴着一名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脸朝下,看不清面容。
方才那声闷哼是谁发出的?公仪音心中纳闷。
难道说……轻絮并没有死?
秦默脸上又恢复了淡漠无痕的常态,仿佛方才的波动只是错觉。他皱了皱眉头,将心中那一星乱窜的怪异感压了下去,抬目看向房间中央。
他走上前,伸出莹白修长的手指在轻絮鼻端探了探,眉梢微微一挑,又收了回来。
“怎么样?”公仪音走上前急急问道。
秦默摇摇头,“死了。”
这时,趴在桌上的男子似乎听到了动静,又低低“哼”了声,搁在几案上的手指也动了动。
他还活着!
公仪音紧张地盯着那男子。
没想到那男子哼唧一声后又没了动静。
这时,她感到秦默幽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由侧头看去,奇道,“九郎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秦默淡漠启唇,“把他弄醒。”
“我?”公仪音指了指自己,双眼瞪得圆滚滚的,一脸“有没有搞错”的神情。
她愣愣的神情似乎取悦了秦默。
秦默眼中闪过一抹愉悦,眉眼一抬,语声清凉,“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来作甚?”
公仪音小声嘟哝了两句,他一定是在报复自己刚刚占了他便宜,小气鬼!
“你说什么?”
秦默淡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凑近了些,盯着公仪音的眉眼,一眨不眨。
公仪音被他看得一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没什么。”说罢,慷慨就义般朝前跨了两步走到男子身旁,吸一口气,伸出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真是的,她堂堂一国帝姬,居然要做这种事。
嘴里正嘀嘀咕咕,几上伏着的男人却突然睁眼大叫一声,吓得公仪音朝后一弹,嘴里“哇哇”叫了出来。
秦默无奈看她一眼,朝前几步看着那男人,冷冷开口道,“你是何人?”
男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面前这架势,不由一愣,反问道,“你又是谁?”
公仪音心下好奇,插话道,“秦九郎,你不认识?”
那男子揉眼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秦默,“延尉寺寺卿秦九郎?”
“难道建邺还有第二个秦九郎?”公仪音没好气道,方才被他吓了一跳,这会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说话间,暗暗打量着这男子。
认真一瞧才发现,这人长得极是俊俏,面如冠玉,皮肤白皙,一双宜喜宜嗔丹凤眼,说不出的fēng_liú婉转。
她不由心中腹诽,这人真是明月夜的客人?若说他是这楼中的小倌,她还更信一些。
男子眼中诧异之色更甚,“秦九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音未落,目光瞟到旁边倒地的轻絮身上,不由脸色骤变,“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朝后退了几步,惊慌失措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死了。”秦默看着他,冷冷道。
“不可能!”男子大叫,满脸震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公仪音转头一看,只见谢廷筠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了几名衙役,出声问道,“谢七郎,延尉寺来人了?”
谢廷筠笑笑,“找了衙中寺丞带人过来了,衙役这会正在找楼中的人一一问话,说是做完记录便可放他们回去了。”许是命案在前,谢廷筠面上是难得的正经神色,这般看来,愈发显得面容俊朗,丰神如玉。
他的目光在房中一扫,不由沉了沉。
秦默点头应了,又看向方才那男子,语气沉郁,“你叫什么?”
“我……”那男子似乎镇定了一些,咽了咽口水道,“小民温……温良禹。”
温良禹?寒族?
公仪音有些许诧异,原本看他身上光鲜的服饰,还当是某个士族旁支,没想到却是寒族子弟。
“轻絮可是你所杀?”秦默单刀直入,一动不动盯着他面上的神情。
岂料话音刚落,那温良禹看一眼身侧的轻絮,突然发起狂来,不住地摇着头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要告诉她……不要告诉她……”
“她?谁?”秦默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疑点。
温良禹却圆睁了双眼,连连往后退,似乎身旁的轻絮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般,嘴里只不住念叨着,“完了,我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温良禹。”秦默加重了语气,叫了他一声。
温良禹茫然抬头看他一眼,眼中又是惧怕又是震惊,看得秦默皱起了眉头。
他到底在怕什么?
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模样,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秦默略一沉吟,招手唤来门外衙役,“先派人将他押入大牢好生看管着,待明日他冷静些了我再去问话。”
衙役应诺,押着温良禹下去了。
公仪音看着地上的轻絮,叹一口气道,“她怎么办?”目光在旁边散落的花瓶碎片上一扫,看来这花瓶便是凶器了。
“先将尸体抬回去,让罗叔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得了秦默的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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