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弹指一挥间
那婴儿撅着小嘴,看着怪异的四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想笑,却怪异的哇哇大叫起来。
叫得有点难听,因为他很难过!
难过便会哭,这才是婴儿。
禁地上空终年的黑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当第一缕光线到达的时候,天空随之飘下了几片雪花。
雪花真的很少,只有几片!
可是那几片看似轻飘飘的薄雪,却没有被呼啸的寒风吹走,也没有融入天地里消失无踪,而是坚定冷傲地自天而降,无视周遭的恶风与同伴,缓缓地飘落下来,落在了婴儿的身上。
婴儿拼命的挣扎,就像在耍赖撒娇一般,看起来有点好笑。
可是却没人在笑。或许因为周围没人,或许……这并不好笑。
雪花落在婴儿身上,没有融化为水,也没能让婴儿感到寒冷。
雪花落下的地方很灼热,仿佛落下的是烧红的火炭,在不停的灼伤着婴儿的肌肤。
薄薄的雪花像一把薄刃,从天而降,夹挟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切割着婴儿的肌肤,誓要将婴儿凌迟至死。
纯净无秽的鲜血汨汨的往外冒,洁白的雪花被染成红色,掺杂在血和肉之间,看不出一丝异色。
看不出来不代表一切没发生。凌迟还在继续,一切还是老样子。
雪片被染上了鲜血,好像被激怒一般,变得更加凶狠和凌厉。
婴儿面色苍白,嘴唇被咬的发紫,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天狭谷很大,在这一刻更是显得空旷。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婴儿无助的躺在地上,全身被血染红,像是被上天遗弃的小孩,与天狭谷的沉寂显得格格不入。
死寂的山谷里忽然响起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这声音如尖锐冰片在和硬骨磨擦,伴着风雪,自然显出凄切的感觉,听上去宛如蜂鸣。
蜂是属于夏天的生物,遇着秋风便蛰伏。
在语境中,毒蜂不一定阴毒,但必定不属善类。
各处都有蜂鸣响起,回荡整个山谷,让人感到烦躁。
蜂鸣声响起,盖过了婴儿的呻吟,然后,整个天狭谷便只剩下一种声音。
蜂鸣!
血红的雪片在轻颤,好像在恐惧,又像是臣服。
臣服便是弯腰。于是,雪片不再坚韧如刀片,甚至连鲜血的热度都无法承受,开始融化为普通的雪水。
这本来就是极普通的雪片!
只是操控它的人不寻常罢了。
雪片彻底消失不见,蜂鸣却还没停止。于是,婴儿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脸上恢复了血色,紧紧抿着的嘴在慢慢放松,神态静谧,轻启双唇,发出了一个音节怪异的字。
“槑”
一字出,不远处空间轻微扭曲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婴儿好像对自己突然会说话并不吃惊,闭着眼睛,又开始念道。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婴儿继续发音,语速愈来愈快,一个个晦涩难懂的音节如春雷般缓缓响起,一如之前的蜂鸣,在山谷中连绵回荡,久久不绝!
不远处,空间一直在波动,像是被乱石击打的水面一般,荡起阵阵涟漪,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不再有涟漪,不再有难懂的音节响起。
空间波动的中心处,渐渐显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婴儿,一动不动。
波动停止,空间又变得了沉寂,不过却凭空比之前多了一个人。
见那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婴儿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打算不出来呢?说吧,你是谁?”
那身影背对着婴儿,嘴角带起一丝嘲讽,没有转身,微涩的声音响起。
“想知道我是谁?你认为自己够资格?”
声音的确算不上好听,就像几百年没有说过话一般,听起来有点刺耳。
婴儿点了点他那小脑袋,似是有点满意那人的反应。试探道:“我真的没资格吗,瞿圣人?”
那人闻言,面色一冷,大惊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好像不是今天的重点。你不想谈点别的吗?比如,收个徒儿什么的。”
婴儿打量着那人背影,见那人没有说话的意思,缓缓道“如果您再这样,那我们很难继续交流下去。您说是吗,国师大人?”
不同的称谓,代表的却是同一个人!
那人身影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明显是很吃惊,却依然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想要诚意是吧?”
只见其慢慢抬起左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叉,叹了口气,放下左手,又用右手同样画了一个图案,不过这次是个算不上圆的圆。
做完这一切,那人身子一晃,一俯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两幅图案上。
两图案受血,红光大绽,亮得人睁不开眼,一纵身,下一刻就各自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两座山头上。两图案不断变大,最终笼罩整个山峰。
“嘣…嘣”
两声山崩地巨响传来,万里之外的婴儿听见,嘴角一沉,知道又是一场生灵涂炭,苦涩地道“何必这样。”
那人沉默,手势一动,两图案便由万里之外到婴儿头上,大放的红光已变成了绿光,笼罩着婴儿全身。
双手在身前结印,一股霸道的气息出现,那人依然背对着婴儿,面色凝重,缓缓念道:“吾挟吾血、两山之地气、万兽之生机、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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