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深秋太阳,像着了魔似的,红得像火箭一样地射到地面。不远的地方,在小河那边,一切都是辉煌灿烂。偶尔,微风掠过,吹皱了原野,一层光辉笼罩着田间地头和美丽的村庄。
贾副局长带着调查取证组的全体成员,乘车来到玉湖坪大队黄家嘴生产队后,把车停在相对比较安全,比较隐蔽的刘家洛潭潭边的柳树下后,他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会议上,他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工作任务后,就将工作组的七名同志分为三组:第一组:杨威声、赵桦,负责黄家嘴、银杏塔、狗脚峪和红家湾四个生产队调查取证工作;第二组:朱云清、田自耕,负责朱家坪、谷家塔、野鸡湾和钟家漯四个生产队调查取证工作;第三组:黄道其、黎有良和贾副局长本人,到玉湖坪大队最远,全是山路的栗子苞、王家箩、花香弯和马鞍子四个生产队调查取证工作。分工完后,各小组分别赶往自己负责调查取证的生产队,开始忙碌起来。
玉湖坪大队今年的秋天很美。不仅仅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溪,欢唱着缓缓地流过;颜色和形状各异的树叶飘落下来,轻轻地拍打着大地妈妈那细嫩的皮肤之美,更是美在玉湖坪人的脸上。那一张张洋溢着丰收喜悦的脸上。
半个小时过后,朱云清和田自耕俩人,来到了距大队部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看见一位正赶着牛回家的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俩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追上了老人。
“大伯,完(我)想耽搁蔫(你)一点儿时嗝(时间),要得啵(可以吗)?”朱云清首先问道。
“要耽搁好久时嗝(多久时间)?”老人毫很爽直地说。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朱云清说。
“说好了哈,就二十分钟。”老人说。“时嗝(时间)一到,完就走哒哈(我就走了啊)。哈……哈……哈……”
从老人苍老的笑声中,朱云清和田自耕感受到了他那内心的喜悦。同时,他们想,按说六十以上的老人,基本上就不参加集体劳动了,难道显贵这狗日的,还要强迫老人们一起参加集体劳动?于是,他们决定从时间这个问题着手,旁敲侧击地奔进主题。
“老人嘎(老人家),蔫(你)今年高寿哈?”朱云清问道。
“过几天,就七十岁了。”老人家说。
这位老人,名字叫谷忠林,今年七十岁。个子不高,头发花白,饱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乐观的光芒。
“哦。蔫(你)老人家觉得现在的日子乃么样(怎么样)?”田自耕问。
“很好哈(很好啊),尤其是汤书记歹的歹几年(尤其是汤书记干的这几年),乃个(那个)日子过得哈(啊),一年比一年强。”老人家谷忠林毫不犹豫地说。
“老人嘎(老人家),蔫(你)可以给完们(完们)港港啵?”朱云清问道。
“好哈(好啊)。”谷忠林满口答应着说。“汤书记歹个人(这个人),是个好人,是个好干部。完们(完们)玉湖坪大队能有歹样的(这样的)好当家人,是菊花娘娘显神哒。”
“蔫老人嘎能具体给完们港港啵(您能给我们说具体点儿吗)?”田自耕问道。
“要说汤书记做的事儿哈,三天三夜港(讲)不完。他歹个(这个)有‘三善,心善、面善、做事善。”
“乃们港(怎么讲)。”朱云清问。
“蔫们(你们)不是完(我)玉湖坪大队的吧?”谷忠林问。
“是的哈(是啊)。”朱云清说。
“难怪哈(难怪啊)。”谷忠林说。“如果是完(我)玉湖坪大队的,没得晓等(没有不知道)汤书记的。”
“嗯。”朱云清点点头。
“汤书记在没当书记前(汤书记上任前),完们(我们)大队那个穷哈,就是过年(春节),全大队没得几个不穿补吧(补丁)衣服的。歹个事儿还不算么得(这件事不算什么),一年四季没七(吃)一餐饱饭。”谷忠林叹了一口气说。“唉……,不是完们(完们)不想七(吃)饱饭,是不敢七(吃)饱饭。如果把乃餐(哪餐)七(吃)饱了,一年中嗝儿(中)就要饿一餐。”
“汤书记上任后,发生了乃么的(怎样的)变化?”田自耕打断谷忠林的话说。“就是有么得(什么)改变?”
“变化可大啦。完们(我们)玉湖坪大队有了榨油坊、粮食加工厂、有了养猪场、有了林业场和有了大队火铺(伙铺,相当于现在的餐馆或面馆。),更主要的,是让完们玉湖坪大队家家有饱饭七(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餐餐不断油,家家过上了好日子。”谷忠林满脸笑容,像数珍宝似地说。
“他平常主要干些么得事(他平常做些什么事)?”田自耕问道。
“汤书记歹个人(这个人),可七得苦哈(可吃得了苦)。他不绛(不像)其他的干部,他白些格儿(白天)和社员一起劳动,晚些格儿(晚上)除了修水利,搞突击任务外,就是到各个生产队检查劳动生产情况。他就绛(像)个铁人,永远不晓等(不知道)自格儿(自己)累。”
说着、说着,谷忠林的面部表情,起了明显地的变化,露出疼惜的那种表情。当时,田自耕和朱云清觉得其中有伪装的因素。后来,经过两天时间的调查取证,走访了几十个人,看过十多户的粮仓后才明白,社员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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