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军步步紧逼,日日壮大,惊动了张须陀。于是张须陀亲自出马,誓要带兵扫平瓦岗。翟让一听说张须陀要来,当即吓得要撤兵,李密非常奇怪:“我们一路打下来,未曾遇到隋军强有力的抵抗,将军为何独独怕他一人?”翟让说:“您有所不知,我以前曾与张须陀交过几次手,未尝一胜。这张须陀在众多起义军中颇具震慑力,曾击败过许多实力非常强劲的反隋武装。我看我们不如先行撤退,避其锋芒。”李密略一思索,突然抬起头来,对翟让讲:“越是如此,我们才越有获胜的把握!张须陀兵势正盛,必然骄狂,请将军摆好阵势与张须陀正面开战,同时分千余名士兵交给我指挥。李某虽不才,但有信心能为将军一战破敌!”翟让被李密说得一头雾水,他看到李密的眼神如此笃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把兵马交给了他。张须陀见到翟让,二话不说,指挥军队发动进攻。翟让且战且走,退了四十余里,把张须陀带到了大海寺(位于今郑州市西)北边的密林中。突然,林中喊声四起,李密挥军杀出,截断张须陀后军。张须陀正在追击翟让,听说后军大乱,急忙回马相救,翟让见张须陀阵势已乱,情知李密已经得手,于是调头杀回,与此同时,王伯当与李勣也从林中率军杀出,与李密翟让从四个方向围攻张须陀。张须陀面对数倍于己的瓦岗军,勇猛异常,独自一人突围而出,回头一看,士兵们还被困在重围之中,于是又回头杀入重围。《隋书·张须陀传》记载:“来往数四,众皆败散。”张须陀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兵败如此,何面见天子乎?”他翻身下马,抽出兵器,与瓦岗军展开肉搏战,最终寡不敌众,死于乱军之中,时年五十二岁。张须陀是隋朝末期可与韩擒虎、贺若弼、史万岁齐名的勇将,他不仅骁勇善战,而且体恤士卒,慧眼识英,从功绩和道德上都可入名将之列,如今力战而死,大隋王朝又去一臂矣!瓦岗军阵斩张须陀,是一场意义非常重大的胜利。这场胜利不仅消灭了隋军的主要平叛力量,使得隋朝政府失去了张须陀这位得力干将,更重要的是,它摧毁了隋军多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对起义军战斗的信心。隋军自辽东之役失败后,信心倍受打击,在平叛过程中屡屡受挫,逐渐形成恶性循环。张须陀的及时救火稍稍挽救了一点颓势,在他的带领下,隋军正慢慢走上正轨,但好景不长,这样的势头旋即又被瓦岗军的这场大胜给压了下去。一挫再挫的军队,很难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屡败屡战,只是一个相对理想的状态。更何况,在府兵制这一大体制的框架下,这种理想状态的实现变得更加遥遥无期,府兵制的弊端再一次显现。
李密的努力为自己在瓦岗争取到了一席之地。翟让特别命令李密建立蒲山公营,这批人皆属于李密自己的亲兵,《旧唐书·李密传》记载:
密军阵整肃,凡号令兵士,虽盛夏皆若背负霜雪。躬服俭素,所得金宝皆颁赐麾下,由是人为之用。
李密在瓦岗寨的地位一天天升高,他与翟让矛盾的种子也被埋得更深了。就在瓦岗军对张须陀取得重大胜利的时候,其他各路反隋武装也频繁调动,四面出击,杜伏威击败右御卫大将军陈棱,占据历阳(今属安徽省马鞍山市),雄踞江淮一带,窦建德击败涿郡通守郭绚,收编被杨义臣击败的另一路起义军高士达的散兵,占据河北,势力逐渐发展起来,经过几个月的战争,中国大地上逐渐形成以李密、翟让为首的瓦岗军、以杜伏威为首的江淮军、以窦建德为首的河北军三大隋末起义军团体。此外还有许多势力较小的反隋武装,遍布全国。岑仲勉先生在《隋唐史》中对此做过表格统计,岑先生按照地域不同进行划分,分别为“京畿及关西”、“山东西及河南”、“东南及长江流域”、“岭南”四部分,共计一百二十八支反隋武装,规模非常浩大。从一个宏观的角度来看,瓦岗军占据河南、山东,杜伏威占据江淮、窦建德盘踞河北,三大团体连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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