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眉梢一挑,看着小道士的眼神带上几分戏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白术总觉得他言语间有些深意,却又不敢挑明,只能附和着干笑了几声。
“对了,”易安突然想起来什么,“我在花园中捡到一样东西,想必是白兄之物。”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白术定睛一看,是把铜锁,上面还刻了个“白“字,甚为眼熟,和自己自小挂在脖子上那个有那么七八九十分像……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颈间果然空了。
“正是小道家传之物,想必不慎落下了。”不知怎么竟然到了易安手中,白术总觉得这是什么物证一般,脸上有些发烧,赶紧道谢,拿过来挂回脖子上。
易安道:“可巧叫我捡着了,可见我与白兄是有缘分的。”
白术只能干笑。
他觉得自己今日笑得特别多,嗓子都快干了,刚咽了口茶水打算润润,易安下一句话,就叫他干笑变干咳。
“都说医人者不自医,”易安叹一口气,“否则我昨夜该给自己算一卦的。”
“怎、怎么?”白术心跳顿时加速。
易安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昨夜饮了些酒,不知发生了何事。早上醒来,身上都是狗血,衣服都毁了。”
“真、真倒霉啊!易先生可还记得……是何人所为?”后面那句话,透着一丝心虚。
易安摇摇头,白术暗地里松了口气,同时十分难得地感到了几分内疚。
紧接着,易安抛出一记重击:“江南锦绣坊的织造,十两银子一尺,可惜了。”
十、两、银、子、一、尺。
那一件衣服岂不是要几百两?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呀!
身为一个对银子有着特殊执着的小道士,白术的心在滴血——几百两啊!就这么毁在他手里了……
事已至此,白术打死也不能认了,只恨自己太莽撞,更是对易安抱歉万分,一张俊脸煞白,眼眶眼看着开始泛红……泛红……
一半是恨的,一半是心疼的。
小道士还太嫩……不过,这样更好玩。
易安微微眯眼,感到很满意。
他半是无奈半是温和地笑笑:“白兄也不必替我心疼,若不是夜里去了花园,也不会正好捡到白兄遗失之物。”易安微微垂眸:“这就是缘分吧。”
白狼见易安如此故作姿态,心生警惕,暗道此人不怀好意,急急拉扯着白术衣角,想提醒一二。
哪知白术此时心中有愧,只含糊应了易安几声,根本没留意白狼的异状。
待易安一个眼神扫过去,一切安静了。
正在此时,老管家进来禀报:“二位,宴席已经备好了,请随小人来。”
白术闻言,几乎跳起来冲向管家,口中不住说:“先吃饭、先吃饭。”心里却道: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这也太难受了!
他打定主意寻机会溜走,不受这份罪了。只是想起那些“谢仪”定然泡汤,白术不免感到一丝心疼。
易安一笑,似乎对白术心里那点小九九一清二楚,也不拆穿,就这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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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镇是个小镇,但沈老爷的宴席很是阔绰,上至飞禽,下至走兽,各种珍馐美味摆了满满一桌子。
正主理所应当坐在主位,接着就是白术、易安,以及作为陪客的沈家几位公子。
一见白术,沈老爷十分激动地谢了几句,然后立刻喘了起来。一旁宠妾们吓得连忙上前抚胸捶背,好一番折腾才平息。
沈老爷对此甚为受用,略微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被宠妾们扶下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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