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道:“是因为没有男朋友才有空来给你带孩子,你不要搞反了。”
“是是是!”陈建林不好意思地摸头,“等过一阵丽莎好了,就让她带!她个当妈的没正事!我帮你物色个好的。”他当着朋友的面说的好像对自己的女人十拿九稳的,可是彦清明白那只是出于大男人的面子,转头对着动不动就迎fēng_liú泪的老婆,陈建林的钢条就化成了绕指柔,满嘴甜言蜜语了。
到底是因为有孩子没有男友,还是因为没男友才带孩子——这个问题只有彦清纠结得清。
他当时也满心以为只要帮陈建林挺过这不容易的一段,好像在海边帮着推一艘船下水,过了这个艰难吃力的阶段,送他一小程,彼此同行的缘分也就差不多要尽了,谁承想还有后来的事情……
孩子刚一个多月的时候丽莎就回去上课了——大夫说接触社会对她的病有好处。
倒是这个道理,笑容很快就回到了那姑娘的脸上,回到家也肯亲近自己的孩子,她开始渐渐适应自己小母亲的身份了。
只是还不够。
抱孩子的角度、奶瓶的温度、换尿片、孩子生病时的应急措施……她对陈建林哭诉:“heri,我觉得我不是我自己了……”
陈建林能怎么办?他舍不得让媳妇做不成自己,只得父代母职,手忙脚乱地,忙不过来还是彦清的活——伺候孩子彦清已经有了一定的心得。
大概这个就是陈建林婚姻失败的根源吧——毕竟他们结合的时候想法太过理想主义,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很好地认识对方,就仓促地因为一个小生命的诞生而速成了那个本应该漫长的过程。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小夫妻俩渐行渐远,彼此都想起家族对自己的规劝,不是不后悔,陈建林向彦清抱怨自己娶了个f国林黛玉回来。
彦清抱着安迪在地上转圈地拍着他入睡,一边低声道:“欺负人家丽莎没看过《红楼梦》吗?她如果看过没准自己也在后悔自己嫁了个薛蟠。”
陈建林跟着他屁股后面转悠,“我怎么能是薛蟠?我对她多好啊,她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家里家外都是我,我都快成王熙凤了我。”
彦清噗了一声,安迪在他怀里半眯着眼哼唧了一声,似乎要哭,他连忙安慰地拍背摸毛,“什么王熙凤,你顶多是个贾琏,怕老婆的,又fēng_liú。”
陈建林大呼冤枉,“该怎么是怎么,我可没找过‘多姑娘’——我要是贾琏,你不就是平儿,我屋里头的通房大丫头。”
彦清脸红了,忙走开,“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平儿!”
陈建林本是想夸他懂事能干得体的,转念一想彦清的同志身份,他又那么敏感的性子,自己倒有了调戏发小的嫌疑了,打自己嘴巴,道:“是我胡说!你是王夫人,是贾母,我是刘姥姥,拖家带口的都指望着你救济过活呢!”一副伏低做小狗腿的模样。
彦清就又噗了,转过话头,又劝他和丽莎好好相处。
晚上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彦清照着镜子又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傻子都知道现在正是乘虚而入的好时机,他何苦要违心地说出那些劝和的话?!诚心和自己过不去吗?于是又是一顿“找抽,犯贱,有病”地自责,这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个伪善的劲儿倒像袭人。
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最后陈建林终于和丽莎分手的时候,彦清甭提多高兴了,偷偷地,隐秘地,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地高兴。
然后他趁虚而入了,利用了陈建林对他的愧疚心,丫头扶正登堂入室了。
两年后,陈建林拿到了学位,他因故中途辍学转而在一个面包房做了一阵子学徒,他们在f国的签证到期,此处已无可留恋,于是提上行李,抱上孩子,三人回了国。
陈陈建林这次吃一堑长一智了,不敢冲动了,对陈家二老只字不提已经和彦清好上了的事。
彦清也没要求过什么,反而考虑他的心情,如往常一样懂事地主动说:不要惊动陈叔陈婶,暂时这样就好。
他心虚啊,他出去的时候就出柜了,陈建林还直着,回来的时候俩人一起弯着不说还滚到一起了——设身处地地为二老着想,就这么一个儿子,放出去几年,结婚、离婚、做了单亲爸爸、最后和兄弟搅基去了……做父母的哪里容易了?
所以他什么都不敢提,两人一混就是几年,直到后来事情败露,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一倒……彦清还跑不了勾引兄弟的男狐狸嫌疑。
他总也忘不了陈母得悉真相时看他那个眼神,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错了——人家老太太本来是真疼他,可怜他的……
那时候好在有一个陈安迪,从小他伺候了两年,回来后又经常走动见面,假日里还带他去游乐园,和他感情十分要好,陈建林又一个劲地吹风,说这孩子能活下来多亏了彦清。爷爷奶奶看着孙子的面,又知道儿子胆子大不听话,管也管不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不理他们这一茬了。
不过彦清一直觉他们不是真的接受自己了,只是在等自己和陈建林分,只是等来等去这些年有些腻了,失望了。自己又让他们失望了。
唉,其实急什么呢,人和人到最后的结局都是要分开的,被生活或者死亡。
陈建林闲闲的那一句“赶上了没办法”触动了陈年往事,彦清咀嚼着这几个字,也许,生活对陈建林来说也从来不容易,他只是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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