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看了岳梓桐一眼,摇头,“还好,没事,你别管。”
“说什么呢?”侯珏蹙紧了眉心,“到底怎么回事?”
“说了你别管了,我自己解决。”
“你闹什么呢?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你爸交代?”
方恒抿紧了嘴,又想到了杨翌最后放下的话,沉思半响,最终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说得答不对题。
侯珏不满这样的回答,焦躁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了两圈,逼着方恒非得把前因后果给说清楚。
方恒正烦着,真没那耐心,侯珏问了半天,方恒才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我怎么知道?他说慢慢收拾我,走一步看一步呗。”
是啊,这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是别人的地盘,又不是他方家的,更何况,他方恒压根就没有过自己地盘,作为普通老百姓一个,除了随机应变还能有什么?
岳梓桐之前一直沉默着,直到气氛沉重得像是被大磨盘碾压了一圈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要不你去找连长吧,好好承认错误,顺便说说你和杨翌没法在一起,说不定可以给你换个排,这样大家见不到面也就好了。”
方恒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摇头,“再说吧。”他还记得杨翌放了那句话,叫他别跑了。
后来,方恒被俩人带回寝室,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除了他们班长石磊过来和他谈了两句话,其余的人都不和他眼神接触,但是无时无刻的都有几十道目光落在身上。
方恒觉得烦,干脆拿了包烟出去抽,直到吹了熄灯号才回屋。
第二天训练,杨翌直接无视了方恒,或许也因为方恒不想被杨翌抓住痛脚,难得认真了起来,杨翌挑不出错,就这么平安的过了一天。
结果第三天早上,方恒就被叫到了连长办公室。
方恒在连长和指导员的审视下说了自己动手的原因等等之后,连长就说了一句话,“行了,就这样,出去吧。”
方恒不安的看着连长,低头出了办公室。
吉珠嘎玛是事情发生后第二天夜里才知道的信,新兵连的兵和他还有膈膜,不会来打小报告,所以还是绕了一圈从别的军官那里听到的消息。
这世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估计是新兵们打电话还是议论的时候被老兵听到了,接着老兵又把这事拿来当趣事和排长连长说,这才绕到吉珠嘎玛的耳朵里。
所以,当天夜里,吉珠嘎玛就把杨翌给叫到了办公室,问明了前因后果,又和乐正东开会讨论,处置方案一直定不下来,只能边调查边考虑。
问完方恒,这边前脚走,后脚吉珠嘎玛和乐正东就开始讨论。
其实按乐正东的意思,这种刺头就该退回去,新兵连是什么地方?就是用塞子精细挑米的地方,这种兵根本就没必要要!
吉珠嘎玛蹙眉沉思,犹豫不决,按理来说,他和方恒确实没什么情分,从公正客观的立场上看,老乐说的对,军队不是保姆机构,尤其是这些新兵,不合适的就不要,这很正常。可是吉珠嘎玛多少对方恒这小子有些喜欢,再加上错不光出在方恒一人身上,杨翌把人给冤枉了,还不行人家宣泄一下吗?
所以,一旦什么事往深了想,就很难挣出来,越陷越深,左右为难。
乐正东滔滔不绝的分析,吉珠嘎玛就一路沉默,半个小时后,杨翌递了份检讨书上来,乐正东看过检讨书后也跟着沉默了。
杨翌的检讨写的很漂亮,情真意切,一路仔细分析,言辞有据,到了最后,这错大部分都被杨翌给扛在肩膀上,好像这次的事情方恒也是被逼着无奈的反击。
乐正东原本就挺喜欢杨翌,现在就更喜欢,直说杨翌没有咄咄逼人的缺点,是军校生里难得一见的谦虚性格。
但是杨翌越低调,乐正东就越觉得杨翌委曲求全,整颗心都偏了,怎么都要给方恒来次狠的!最好就是返回原籍。
但是吉珠嘎玛没点头,两个人的意见不一致,这事情就给拖了下来。
结果,接下来两天,吉珠嘎玛接了两个电话,全是高层打来的。
一个是这个重庆驻军的赵振师长,一句话,罚可以罚,但是不能开,实在不行就换个新兵连。
一个是团政委,问明了情况,然后绕着弯提醒他方恒不过是个年轻人,好好教就行,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最夸张的是下午杨翌又折返了过来,情真意切的和乐正东谈了次话,说是没把兵给教好是他的错,作为新下连队的军校生,这样的成绩是个污点,希望指导员能给他个机会,把这个污点变成亮点。
所以,就在方恒和爵爷他们不安的等着结果,暗自猜测的时候,方恒的惩罚下来了。
检讨肯定跑不了,警告一次,指导员还勒令他每晚训练结束后进行思想教育,同时担任卫生委员一个月,主要负责新兵连的厕所卫生。
这个处置结果是指导员颁布的,当着全连的面念出来,方恒就一直低着头,眼底带着忿色。
比起这一大串的惩罚,其实方恒想要的更干脆,就是开除!
他不喜欢这里,从开始就不喜欢,或者说他原本也努力的想要适应,但是总是找不到归属感,比起来当兵,他更情愿回家复读一年考大学。
闹成这样都没被开除!?方恒怒的想骂娘。
解散后,侯珏和岳梓桐都凑了过来安慰,说什么思想教育、警告和检讨不痛不痒,熬熬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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