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紧挨着峭壁而建,窗户下是低谷,郁郁青青的全是松树,远处玉带河蜿蜒顺着山势流向远方,皇城错落有致的房屋都尽收眼底,看上去如此的渺小,如沙盘摆设一般。
看了会,她并没看出什么,她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国师,那边的王妃也一直站着,更是糊涂,国师和自己这个女儿说什么。
齐嬷嬷和姚黄敛着心神,一直注意听着。
“那些黑色的雾,二小姐应该看得到啊。”
寇明嫣忙又注意看去,心里一激灵,真的不对,她前世在雾霾里生活久了,以为这是炊烟雾霾之类的,这里是古代,还没有开发,哪有黑色的雾霾,那这是什么?她转头看向国师。
她一向知道人的气运一变成黑色,就已是离死亡不远了,可是一国的运,她却从没理会过,今日终于看到被黑色覆盖的皇城,心里有些恐惧。
“人有生死,树有枯荣,春秋迭代,危亡之运,一切都是顺者昌,逆者亡,二小姐聪慧非凡,自然是会做对王府最好的选择。”
无情的话,从国师嘴里说出,却仿佛带着杀气,这个房间一下子就好像壁垒一般,把大千世界隔离开来,红尘滚滚,如水东流不能阻挡,哪怕千般手段,万种心计,也只能做个看客。
“您是大齐的国师?”
寇明嫣惊讶地问道,心里却打鼓,这天下难道会易主,是真的吗?国师已看出来了,可是现在看来,国师选择的是无为,什么都不做,她当然也不会去做什么,可是她还有一家人呢?可不比这国师,孤家寡人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当然,贫僧一直是大齐的国师。”
寇明嫣却只觉得没意思,这些和尚就会云山雾罩的,“国师是看破了的,不知在这空门里呆了多少年,我却是红尘里痴迷客,不能不管不顾,不过,我不是好管闲事的,只要不惹到我就好。”
寇明嫣转身就走,来到王妃跟前,看着王妃,“母亲是不是解了心头迷惑,这时也该走了,国师很忙的。”
王妃头昏脑涨的,许多都听不明白,今日的事需要好好想一想,寇明嫣一说,她忙道:“今日打扰国师了,我女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是我还想问一下府里世子的事,还有王府没什么事吧。”
“王妃劝劝二小姐,杀戮太多,有伤天和,二小姐在寿录上怕已有妨碍,至于贵府的世子到是一世顺畅,王妃不需多虑。”
已确定这个是自己的女儿了,王妃听了国师的话,一喜一忧,儿子无事,可是女儿有事,到是真急了,“那怎么办,死的人,我们府里可以拿出银钱去超度,这样是不是能解了。”
姚黄更是有些急了,当日大夫也说过类似的话的,只是她有些糊涂这是身体出毛病了,还是杀人引起的,可是小姐也没错啊,那些人难道不该杀吗?
“阿弥陀佛,王妃当然可以超度一下死去的人,也能减几分怨气。”
国师眼睛看向外面,仿佛能透过虚空看到不能入轮回的鬼魂在人间飘荡,几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寇明嫣既然已穿越到了这,又知道老祖是修仙的,自然也是信鬼神的,何况这国师连她的眼睛都看出来了,很有两把刷子的,听王妃的建议,也是动心,想去看看。
和国师告辞,几人往外走,“二小姐知道是谁给你移的魂吗?”
身后的国师终于还是问了,寇明嫣嫣然笑了,没有回头,“我们家老祖,当年打天下那位。”想来也只有这一位了,不会是别人的。
“啊,怎么可能。”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让前面的王妃一声惊叫,随后捂住嘴,站哪里不能置信地看着一步步不停的女儿,“你,你。”老祖,老祖还在吗?”
没人看见,国师在后面神情一刹那黯然,他满身业债,不知自己的运,不过看二小姐的神情,怕是西天难去,多年苦修付流水了。
而这世间又多了个人,能看破生死了,却各人不知各人事。
见女儿并不停步,王妃只好也往外走,此刻两人并肩了,不耐王妃频频打量,这时反正有国师的话垫底,“老祖给了我一颗丹药。”寇明嫣在这里偷换了概念,老祖是给了他丹药,可不是亲自给的,是留给的。
和王妃也只能如此说,寇明嫣太知道这王妃对寇靖凯这个儿子的慈母心了,要是说藏书楼里有颗丹药,第一个想法就是应该儿子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从一开始就防着了,寇明嫣也是很无奈。
谎话说了两次了,那就是真的吧。
从屋内出来,这时领路的小沙弥不知跑哪去了,好在认识路,顺着来路往前走,王妃看了眼姚黄,这个奴才看样都知道,她这个娘竟然不知。
王妃不说话,也没人说话了,外面等着的奴仆忙围了过来,姚黄心慌,“小姐,王妃不会罚我吧。”
寇明嫣没理她,玉楼和羽红已随在身边,姚黄想了下,明白了,应该不会,小姐是个护着自己人的,今日事她已看明白了,王妃应该怀疑小姐了,这时知道是本尊更不会得罪了。
姚黄心里叹了口气,她也是怀疑过的,现在是一片云彩都散了,不过,国师说小姐红鸾星动了,到是好事。
“国师什么样?”玉楼忍不住了,张着好奇的眼,很是嫉妒地看了下跟着进去的姚黄。
“金相玉质,冰壶玉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入了空门,寇明嫣真的好奇,得有多少人会为他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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