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到了四月二十,贾敏精心挑选的黄道吉日,林瑾和林瑜举行抓周礼的日子。
那天,林家来了不少客人,都是当地有名望的人家的女眷,个个口若莲花,夸得小哥俩就跟花儿一样,林瑜原本有点不好意思,却见林瑾一脸坦然的表情,也就跟着无所谓了。
小孩子嘛,本来就是喜欢被人夸奖的,哪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概念,林瑜就是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在作祟,差点含蓄得过了,好在有林瑾在旁边作为参考,让他悬崖勒马,及时纠正了回来。
此时,小哥俩都已经会走路了,只是林瑾还不太稳,走得远了需要有人牵着,林瑜更要利索些,他不用人扶着,就可以摇摇晃晃从自己屋里走到贾敏的屋子,中途还不带歇气的。
抓周的仪式已经开始了,因为贾敏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桌子上根本放不下,她就让人在花厅的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把各色物件摆在地毯的四周,再把打扮地喜气洋洋的两个孩子放在中央,任由他们选择,反正已经是春日,地上也不太凉,并不会冻着两位小朋友,而观礼的人就站在地毯外面。
“瑾儿,瑜儿,你们快抓啊!”黛玉站在贾敏身边拍了拍手,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只见两个肉嘟嘟的小朋友支着胖墩墩的小腿站在地毯中间,左摇右晃地摇摆,就是迟迟不肯下手。
黛玉以为弟弟们不懂抓周的意思,忙道:“你们喜欢什么,就捡起来拿在手里。”
林瑜不是不懂,他是想等林瑾先抓,然后参考他的抓一样差不多的。毕竟,人家是真正的小朋友在抓周,很有参考意义的,他一个老黄瓜刷嫩漆的,就不要跟人抢风头了,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谁知林瑾的脾气特别古怪,什么东西抓到他手里,都是看一眼就抛掉了,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他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半天,却什么都没有选中,看着贾敏脸色都有点变了。这孩子抓什么扔什么,地毯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被他抓了个遍,就是不见他想要什么,她是真的看不懂了,林瑾到底想抓什么。
林瑜也不比林瑾好到哪里去,人家好歹还有要抓的架势,他干脆站在地毯的最中央,一动也不动,不知在看什么。其实,林瑜只是在好奇,贾敏准备的抓周物品虽然丰富,却都是该有的,比如有弓箭、有笔砚、有书画、有珠宝、有官牌……都是代表文治、武功、金钱和权力的东西,不要说胭脂盒了,就是针线盒也看不到啊,真不知道贾宝玉的胭脂水粉是怎么抓来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原著里贾敏可是在女儿跟前说过贾家的事的,不仅说了荣国公府与别家不同,也说了贾宝玉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贾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可是林瑜穿过来四个月了,并没有听贾敏说过他抓胭脂的事,莫非是太丢人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眼见着林瑾再一次把一支上好狼毫扔了出去,贾敏脸上真要挂不住了,林瑜不敢再胡思乱想,迈着小短腿蹭蹭蹭走过去,把那支狼毫捡了起来,林家是读书人家,抓笔什么的,最安全了。
果然,贾敏的神色云开雨霁,众人的吉祥话也脱口而出,还都不带重复的。
见林瑾还没有主意,林瑜嘻嘻笑道:“哥哥,抓喜欢的,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林瑾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林瑜的话,他最后转了半晌,干脆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着走到林瑜身边,一把从背后抱住他,还笑着说道:“喜欢弟弟,我最喜欢弟弟了。”
林瑜顿时目瞪口呆,哭笑不得,贾敏和在场众人也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抓周抓了自己的亲弟弟,这算什么啊,众人惊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不过还是有人反应极快,忙恭喜贾敏说,两位小公子感情深厚,兄弟和睦,其他人也醒过神来,气氛立时变得活跃起来。
反而是黛玉做事比较认真,觉得林瑾抓了林瑜不算抓周,又哄着他抓了块上好的砚台,小哥俩的抓周礼,才算正式结束了。虽说过程有些曲折,可是笔砚这样的选择,却都是中规中矩的。
林如海因在外厅陪着男客,并没有亲眼看到儿子们抓周,只是听了汇报的结果,当时觉得很满意,心想不愧是我的儿子,晚些时候听到贾敏说了具体过程,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好笑之极。
说到底,抓周这种事情,也就是个意头,能让孩子们抓的,也都是好东西,不过是个心理安慰,至于孩子日后能不能成材,还不是要看个人努力,林如海和贾敏,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
林瑾林瑜满过周岁不久,贾敏就收到了京城来信,不想信还没有看完,她的脸色就变了几变,而且是越来越难看。林如海瞧着不对,忙问道:“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贾敏轻轻摇头,语气有些沉重地道:“母亲来信说,珠儿上个月,没了……”
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再不是自家的人了,可是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娘家好呢,那也是自己的依靠啊,贾敏自然也不例外。可惜她父亲贾代善去了以后,两个兄长都是能力平平,侄儿一辈的,也不见得多出色,二哥家的贾珠算是个中翘楚,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不料一病就去了。
“哎……”林如海闻讯也是长长叹了口气,只是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前两年,贾珠回到金陵老家参加童生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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