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晓昙眼见纯妃终于冷静下来了,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扶着纯妃到宫门口去跪听圣上口谕了。
等见到了纯妃,高无庸也没有说什么皇上口谕之类的话,只是隐晦的表明皇上只不过是让他给带个话儿而已,根本就没下什么旨意,同时也将龙隐天的意思一点不差的给带到了,这事儿办得完全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起身之后,纯妃面带微笑的来到了高无庸的面前,将一小锭金子不着痕迹的塞进了他的手里,随后压底了声音问道:“高公公,这皇上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把三阿哥接到养心殿去住呢?”
高无庸轻轻掂了下手中的小金锭,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也故意压低了声音回道:“奴才听说皇上是因为担心三阿哥的身体,所以才把三阿哥接到养心殿去休养的。就因为这事儿,皇上在南三所的时候可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高无庸这话说的是极有水平,乍一听上去他告诉纯妃的这些事儿可都是别人不知道的,但等过些日子,纯妃若是好好的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事儿自然也就能够知道了。
只不过纯妃越早知道,对于她日后的行事安排也就越有利罢了,毕竟若真是事关皇上的私密,高无庸就算是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纯妃眼睛一转,忙又笑着说道:“高公公一路辛苦了,正好晓昙刚做了些她家乡的糯米糕,您就拿些回去尝个鲜吧。”
纯妃正说着,站在旁边的晓昙就很有眼力的拿过了一个小食盒,递到了高无庸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手中。
“看娘娘您客气的,奴才这也是为皇上办事,绝当不得辛苦二字。”高无庸笑得一脸平和,倒也没婉拒纯妃的好意,然后就婉转的告辞离开了。
方才在宫门口还笑脸迎人,可一回到屋内,纯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脸色白得吓人不说,手指也死命的绞着手中的丝帕,感觉她恨不得要把这方丝帕彻底撕烂了才好。
而站在旁边的晓昙此刻也没敢再开口,因为方才高无庸的话她也听到了,这皇上的口谕乍听之下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若是掰开揉碎了的往深处细想,这后面所藏着的意思可就一个比一个骇人了。
纯妃绞尽脑汁的想了半晌,也没想透皇上到底想要干嘛,于是只得开口问道:“晓昙,你说这皇上的话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晓昙在心里面略微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回道:“娘娘,奴婢觉得这事儿您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倒不如就照简单了去做。”
晓昙的话让纯妃的脑中灵光一现,可却又快的抓不住,她下意识的抬手攥住了晓昙的手腕,急急的低声追问道:“此话怎讲?”
晓昙倒也没有任何隐瞒,将她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娘娘您看,这皇上不是特别叮嘱您,让您不要多想吗?既然如此,奴婢觉着您倒不如就按皇上说的,不要想太多了,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左右这皇上是绝不会害了您的。”
“听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有些明白了……”,纯妃喃喃自语了句,然后又低垂着头,微皱着眉毛沉思了好一会,随后突然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对,就照你说的办,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还有,晓昙,最近这翊坤宫的人你可得给本宫盯紧了,但凡有那些个动小心思的,你就立即汇报给本宫,懂了吗?”
晓昙了然的笑了笑,随即轻声应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把此事办的妥妥帖帖的。”
这后宫里面除了纯妃之外,其他的嫔妃们也都各自猜测着皇上的心思,就连太后在知道了此事之后,都皱着眉一个人在那里安静的呆了大半个时辰。
紧接着太后就命人把各宫的嫔妃们全都请到了慈宁宫来,说是前些日子皇后大丧,这宫里面也变得冷清了,所以想让大家在一起说说话、热闹一下。
这各宫的嫔妃们虽然摸不准太后的用意,但谁都不敢有所怠慢,于是全都穿带整齐了,各自带着宫女太监们浩浩荡荡的前往了慈宁宫。
☆、各怀心思
这边高无庸急匆匆的回到养心殿,马上就听说皇上将三阿哥安置在了养心殿的偏殿里,他也没敢多耽搁,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偏殿中,可进门之后刚一转过屏风,他就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疼了:‘天啊,我说皇上唉,那可是您的龙床啊,您让一位阿哥睡在上面,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龙隐天倒是根本不在乎这些,永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生子嘛,睡自己的床没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他小时候也常常和父皇以及皇弟挤在同一张床上,他的父皇每次都会讲一些有意思的小故事又或是朝中的趣事来哄他们入睡,这也算是教育后代的一种方法吧,至少他和他的皇弟就被教导得很出色。
高无庸几步来到床边,规规矩矩的低头看着地面,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禀皇上,奴才已经给纯妃娘娘传完话了,纯妃娘娘一向都是个聪明的,想必会明白您的意思。”
龙隐天只是抬眼瞟了下高无庸,对于这件事儿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高无庸这话听上去像是在为纯妃娘娘说好话,但实际上他却隐晦的说明除了皇上口谕之外,纯妃还问了些别的事儿,而他也捡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回了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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