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自卖自夸的周冬至让赵梅等人轰然大笑,甩甩胳膊的姚大荔把手中的面团翻个个放在一旁,转头看向周冬至,“婶子,咋样,今年出出血,让俺们也跟你学学你这手绝活?”
带着笑意的调侃惹的周冬至呸了一口,“死妮子,啥时候不让你们学了,尤其是你姚大荔,年年都是跑俺家大岗里自己拿,俺家四缸酸菜你得吃一缸。”
哈哈哈的笑声再次想起,呵呵的笑着的耿顺看着嬉笑的老娘们们心底一动,虽然耿天没有细说,但按照耿天的说法,以后这些手脚麻利的老娘们要抗大旗了,想到这里,耿顺眼珠子转了一圈,把屯子里所有的老娘们过了一遍。
除了乔刚媳妇是个慢性子,基本上都差不多,虽然有个别有点小心思,有点抠门,可要论坏心眼,还真没有,这么一想,耿顺脸上的笑意加深,双鸭屯穷归穷,可各家找的媳妇却个顶个的好。
就在耿顺帮着老娘们们把柴火啪啪啪的都劈出来时,早晨四点就开始忙活着做捞饭的耿天已经蒸出一锅米饭,实实诚诚的装在大盆里用盖子盖好才继续下一锅。
大大小小三百多人,除了蒸馒头还需要十锅米饭,耿天包了五锅,剩下的赵国军家两锅,后院乔福家三锅,而前院的赵晓乐家则包揽了今个宴席上所需的豆腐,无论是干豆腐还是大豆腐,赵晓乐家出了。
东家出干菜,西家出碗筷,别管多少,每家都努力的想要做些什么,有几家甚至因为出米出面的多少争的脖子粗脸红,这让头天下午从村委会回来的耿天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耿天不是差那点东西,而是觉得一番辛苦至少得到了肯定。
昨天晚上就送到家里的两袋大米是沉默寡言的陈福海兄弟送来的,四十多岁的陈福海陈福江哥俩同样是老光混,不过这哥俩一个腿脚有点毛病一个说话乌拉乌拉的不清楚,老哥俩年纪不大身体又有点残疾却极其的能干,家里的几亩地是屯子里伺候最好的。
送走寡言的老哥俩,回到屋里的耿天在看到张栋的时候突然心底一动,仔细想想陈福海哥俩的情况,耿天征求了耿朝福的意见,决定宴席结束让耿大生去找老哥俩,问问陈福海哥俩是否愿意去猪场做工。
就在众人的期待中,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当太阳高高升起时,满屯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一晚上没睡好,早晨五点就开始折腾着穿啥的顾老三七点就离开了家门,一路疾驶,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双鸭屯路口。
停下车,上下打量一下,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把身材高大魁梧的顾老三称的越发的精神,新剃的头发透着一股子利索劲,左看右看,确定一切都挺好的顾老三深吸一口气,一脚油门,黑色的本田越野车驶上了双鸭屯新修的大路。
没有颠簸的大路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幽深的黑,忍不住心底替耿二生高兴的顾老三脸上有着不自知的笑容,一直关注着耿二生和双鸭屯的顾老三很早就知道双鸭屯修路的事,而且顾老三还知道这修路钱是耿天的补偿金,乍一知道时,顾老三不是不担心,可悄悄赶到双鸭屯,看到耿二生的第一眼,顾老三就知道耿天没事,别的都可以作假,唯独耿二生眉目间一如往昔的温和和平顺是无法造假,这让担忧不已的顾老三松了一口气。
悄悄的看了半天才离开的顾老三随后的时间里一直关注着双鸭屯,耿天包山了,耿天修路了、耿天买猪了,一系列的大手笔让顾老三暗暗心惊,别人不知道县委那些狼啥德行,可顾老三清楚啊,第一时间把耿天他们留下的尾巴扫干净后,直奔县委找到了县里那些吃干饭的。
一顿丰盛的晚宴,顾老三隐晦的点出因为欠人情,大家都离双鸭屯远点,双鸭屯以后归他顾老三看顾,都是人精的老货们哈哈哈的笑了,虽然不知道顾老三所谓的人情是咋来的,但在场的各位都是明白人,清楚的知道顾老三这顿鸿门宴是啥意思,没必要因为一个穷山沟而得罪榔头一样的顾老三,点头的同时也越发的不去注意那个还是印象中的穷山沟。
仔细琢磨耿天的大手笔,走南闯北的顾老三隐约觉得耿天所谓的赔偿是真,但绝对拿不出这么多,也算看着耿天长大的顾老三更是清楚耿天这笔钱不会是脏钱,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彩票。
多了不敢想,按照顾老三的估计,一巴掌是绝对有了,想到以后耿二生会不在那么劳累,大半夜的,顾老三咧着大嘴嘿嘿的笑了,漆黑的夜晚,空荡的房间,嘿嘿的笑声虽然有着喜悦可也透着渗人,当然,顾老三自己不觉得,空荡荡的家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熟门熟路的找到耿天家,刚刚挺稳的越野车惹来撒欢在屯子里跑来跑去的野小子们注意,呼啦一下围上来的淘小子让下车的顾老三笑了,站在门口闻着淡淡香味,顾老三眼睛都笑眯了,“兄弟,找谁啊?”
听到门外响起喊声的耿二生脸上还带着汗珠子从灶房走出,边快步往门口走边笑着招呼着,眼底闪烁了一下的顾老三插在兜里的手忍不住抓了下裤兜,“大哥,这是不是耿天家?”
微微楞了一下的耿二生点点头,“天娃,天娃。”
便招呼着顾老三进屋边喊着还在灶房忙碌的耿天的耿二生把顾老三迎进了自家的大平房,虽然没有顾老三家气派,虽然仅仅是普通农家的摆设,可这一刻,因为身边站着耿二生,顾老三还是觉得这个家异常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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