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勃然大怒:“你私自拿我当赌注,难道不需要道歉?!”
袭明看看它,又低下头去继续写书信。
八哥气得拼命扇翅膀将信纸扇得到处都是。
袭明写完后,低头捡纸,一张张地折成纸鸟放飞。
八哥道:“靳重焰是通天宫的少宫主,你真的要同他翻脸?”
袭明记恨靳重焰砍八哥的事,看八哥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更郁闷,冷冷地说:“他这副鬼样,通天宫还敢认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巨响声此起彼伏,大地又是左摇右晃,许久才停。
八哥沉默了会儿,道:“你也挺讲义气的,痛打落水狗还要呼朋唤友。”
……
一把定身粉撒了过去。
洛州在不弃谷往西八百里,沥青与刘念在附近的小镇上租了马车,走了十二日才到。一入洛州,沥青便被鳞次栉比的屋舍,繁华喧闹的街道迷了眼,看什么都好奇,又碍于刘念在旁,表现得十分含蓄。
刘念带靳重焰上通天宫,一路增广见闻,倒是没有大惊小怪,体贴地陪着沥青放慢脚步。
沥青看了会儿,自嘲道:“我以为铜城之繁华,当世数一数二,今日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刘念道:“洛州是青国国都,自然不同凡响。”
沥青喃喃道;“不知这长孙家又是什么人。”
袭明给他的那封信上写着地址,他沿路打听,总算找到了地方。
看到这座占据了整条街道的大宅,刘念与沥青暗暗吃惊。这是国都,能够占据这样一条街道的人家,绝不会是普通人家。他们投了袭明的名帖,很快被迎了进去。
长孙老爷长得慈眉善目,接到袭明的信,喜笑颜开:“袭明上仙的徒弟肯赏脸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两位小仙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儿一定竭尽所能。”
沥青和刘念要了一座院落,一个送水送饭的下人。
长孙老爷二话不说安排妥当。
刘念与沥青分住院落的东西厢房,关上门各自修炼。
刘念正处于筑基的关键时刻,虽然有过一次经验,又有袭明送的筑基丹,仍不敢大意。上次筑基,身边有靳重焰保驾护航,还没有怎么闹明白,糊里糊涂地就筑基成功了,而这次,一切都要靠自己。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是多么的空虚冷清。
无人依靠,无人扶持,未来遥不可及。
心中存有杂念,本应该顺顺畅畅的筑基竟然遭遇瓶颈。刘念尝试了各种方法,最后忍不住想,如果靳重焰在身边,他会如何,自己又会如何。
还没有想到答案,筑基就成功了。
这样就闭关了近一个月。
他一出关,就看到沥青站在庭院中,笑眯眯地抱着个婴儿,与一个少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沥青介绍了她的身份,是长孙老爷的儿媳妇,他怀里的这个是长孙家的长孙。
媳妇儿见刘念出关,识趣地抱着儿子走了。
沥青恋恋不舍。
刘念道:“你喜欢孩子?”或许因为修道是夺天地造化之功,修士虽然能够找道侣,但生孩子的几率并不高。因此靳重焰才会这么受宠。
沥青道:“他是那天出生的。”
刘念疑惑地看着他。
沥青对着他笑了笑:“他离开的那天。”
他在笑,刘念却觉得冷。
刘念筑基成功,长孙老爷摆筵席庆祝。酒正酣时,老爷说:“有一事实在难以启齿,想请两位小仙帮忙。”
沥青道:“请说。”
长孙老爷说:“实不相瞒,近日朝中的局势十分微妙,我身为骠骑大将军,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一着不慎,就会惹来抄家灭族之祸。”
沥青、刘念:“……”
长孙老爷竟然是个官。
还是个武官。
还是个听上去官位不小的武官。
长孙老爷说:“好在青国国师为人公正严明,平日里也多有关照。听闻他家公子过几日要娶亲,想请几位身份崇高、才貌双全的少年英才助阵。我府上下,唯有二位胜任啊。”
沥青道:“令郎年仅十八,相貌堂堂,又是……剽窃大将军之子,岂不更合适?”
刘念小声纠正:“骠骑大将军。”
长孙老爷好似没听到他的口误,叹气道:“他是个弱书生,怕是应付不了场面。”
再怎么弱书生,也不会连娶亲的场面都应付不来吧?何况,还不是自己娶亲。
刘念和沥青都是满腹疑窦,仍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那日,长孙老爷送了两套新衣裳给他们,然后亲自将他们送到国师府。国师府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号人,个个高头大马。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团子被围在中央。
长孙老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混在队伍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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