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一见到顾姆就吓得直往妍青怀里躲,顾母起初还像先前那样硬拽硬抱,甚至话语里又暗暗抱怨着妍青当初不该走,但这次没用妍青开口,顾安就先发了火,不顾四周里几个姐姐也在,凶横着让母亲别再说那些不讲理的话。
对此病床上的顾爸爸倒是没和顾母一样意见,虽是生着病,可自从见到了西瓜就一直呵呵的乐着。虽然西瓜对他也不亲近,直嚷嚷着要走,但他一点都不心寒失望,甚至主动要儿子赶快带妍青母子俩去吃饭,强调着吃点好的。
他想看孙子是真,想让儿子娶回儿媳也是真!
顾安太了解爸爸的心意,也没提出叫母亲和几个姐姐一同吃的邀请,只带着妍青和西瓜去了妍青喜欢的粤菜饭店里吃了晚饭。
饭后天色已黑,他便直接开车送她们母子回宾馆,路上西瓜有些因为犯困闹人,妍青便一直忙着安抚西瓜,俩人几乎没怎么说上话。等到西瓜慢慢在妍青怀里睡着,顾安打算再试一次复合的时候,口袋里电话竟嗡嗡响起。
居然是梅楠!
在这个节骨眼上顾安真是不愿接起那电话,可是那电话却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明明被他赶忙调成了震动,却总觉得似乎越来越急。
“你再不接,西瓜就要被吵醒了。”妍青坐在后面低声说。
顾安赶忙从车镜里看看她,滚动的喉结揭露了他的纠结和慌张,顿了下,到底还是在安静的车厢里接起来。
“喂。”他尽可能低声地问。
可电话那头声音却很高,焦急问:“你在哪呢?!”
“咳咳。”他懊恼咳了一声,继续低声说:“当然在我爸这边,你有什么事吗?”
“还睡在那家宾馆里吗?”梅楠口气依旧很急。
顾安被问得心一僵,下意识看了眼妍青,又赶忙低下眼说:“怎么,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就问你是不是在那家宾馆?”梅楠很执拗。
顾安心里暗暗恼怒,咬了咬牙,低低嗯了一声。
奇怪的是梅楠问完了这两个问题后也没说她究竟是要干嘛,随便说了两句便草草挂了电话。
“咳咳……”顾安快速眨着眼睛咳了咳,顿了顿,转过脸来迟疑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前不久她来看过我爸,我也是给她定在这家旅馆,但是上一次我没住在这,我在医院给我爸守了夜,我和她再没其他往来,绝对……”
“别解释了。”妍青淡淡地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顾安的话戛然止住。
“你不要跟我解释,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她说,抬眼看了看眼前已经到达的宾馆,探身够到把手,准备下车。
顾安忙锁上门,引得妍青皱眉看过来。
“我发誓我和梅楠没任何关系,露儿,我发誓!”
妍青默默看他,暗暗叹口气,耐着性子又说一遍:“顾安,我说了,跟我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今天我之所以来是因为你爸病了,希望你爸能开心一下,我没有任何和你有关的打算……”
“可你和那个人分手了。”顾安深深望她。“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和他一定是分手了对吗,否则不可能他一整天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过来,甚至依照那人的性子他都不会愿意你跟我来,对吗?”
妍青被问得僵滞,好半天才眨了眨眼,哽声说:“对,分手了,可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对你我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你还恨我?”
“没有。”她眼睛落在车窗外的一棵枯树上,晃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幽幽说道:“对你,我现在没有爱也没有恨,你就像一个我认识的一个不太熟悉的旧人而已。”
“旧人……”顾安低眼苦笑,眸子里尽是无助又无奈的哀伤。
“我不奢求你重新和我在一起,但是露儿,让我照顾你们可以吗,我可以在你们附近租套房子,我就像一个普通的朋友一样照顾着你们可以吗?”
妍青怜悯看他,又低头看看怀里已经睡熟的西瓜,思索了好一会儿,如呓语般说:“两年前我带着西瓜远走,当时他只是刚满月的婴儿,因为那件事我火气太大,奶水全都抽了回去,只能用奶粉喂他,两个小时一次,再困也要爬起来给他供上口粮。每次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自己却已经过了困劲,就呆呆坐在床边发呆,本来我头发很多很浓密,可是那半年多我每天早上一梳头发就会一把一把的掉,神经衰弱,体力不支。”
顾安呆滞着眼神凝望着她,看她抿了抿嘴唇,又开了口。
“差不多一年多时间,我都没给自己特意做过什么饭菜,因为没时间,没人帮我看孩子,所以都是捡西瓜吃剩下的简单填一填肚子。大概是在西瓜**个月的时候,一天半夜里西瓜忽然高烧,一直哭,一直哭,我没经验什么都不懂,只能大半夜抱着他往医院跑,路上还遇上了醉鬼流氓,嗤笑着让我把包包给他,我吓得喊了几声,可是半夜街道里根本没人,不但没找来好人帮忙,反而把那醉鬼惹急了,伸手给了我一巴掌,用力跟我抢我肩头背的单肩包。”
顾安拧着眉头,像是不能呼吸了一般死死盯着她看,她心有余悸地抿了抿唇瓣,又说:
“好在这时候路过一辆出租车,司机人很好,见这情况忙下车帮我吓走了那酒鬼,还帮忙把我送去了医院,给西瓜吊上水之后我才稍稍放下心,可是没过一会儿我胃就疼起来,我就咬着牙硬挺,感觉肠子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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